他眉头轻轻蹙起,寝殿不大,若是有个人,眼便能找到。
是以,他径直走向耳房。
果不其然,锁住。
他握住拳,在那门上轻敲两下,这辈子为帝为王,他还是第次抬手叩门。
“把门打开。”
遮月趴在门外听着,泪珠子颗接着颗掉,哽咽着回头道:“娘娘屋里香,是你点,你可知道?”
素心当即怔住,脸色白。
—
闻恕几乎是后脚便到,来时,遮月与素心二人正杵在门外,你望,望你,个红着眼,个白着脸。
“咳——”
没忍住声呜咽,她忙用手捂住唇,往桌柜方向去。
左上角摆放着个鎏金吊炉,现在并未燃香,安安静静缩在角落里。
她伸手揭开炉鼎,里头还剩半块未点完香,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再熟悉不过……
内务府送来香粉香块实在太多,可回回只点两种香。
种是檀香,她喜欢。
日头半落,云层团绕。
洒向大地光辉不敌冬日清冷,半点暖意都没有。
付茗颂走不算快,甚至于极慢,可每走步,仿佛背着千斤重似。
乍看,她与往日并无异常,可若仔细瞧,便能察觉眼尾那处泛着淡淡粉色,因极力隐忍,眼尾至太阳穴青筋都隐隐有,bao起趋势。
遮月紧扣着手,路担忧看着她,可却半个字也不敢说。
静默片刻,没有半点声响。
付茗颂坐在
元禄轻咳声,她二人立即看过来。
素心向前走部,面色担忧道:“皇上,娘娘她——”
“朕知道。”闻恕话里,依旧听不出情绪。
他推门进去,抬眼在四下扫圈,空荡荡,仅有地上落下吊炉能证明这屋里头有人。
闻恕走到桌柜边,垂眸望着歪倒吊炉,心跳乱拍。
另种,素心道是紫叶香,称内务府特制,只因皇上喜欢。
因而回回,但凡闻恕来,点必是紫叶香。
原来,是避子用美人香啊。
姑娘眨眨眼,任由滚烫泪珠砸在手背上。她边服用着助孕药膳,边闻着避子香,何其可笑?
“啪”声,她失手碰掉吊炉,吊炉在地上打几个滚,里头烟灰落地。
直至昭阳宫,素心道:“娘娘,太后差人送药膳,嘱咐娘娘趁热喝。”
遮月闭闭眼,拼命在后头给她摇头,素心投去个疑惑眼神,不知其意。
付茗颂脚步滞,回头看眼,声音轻慢道:“先放着。”
随即进寝殿,遮月跟到殿外,不敢进屋。
付茗颂背着殿门站立许久,似是确定无人上前,眼眶才敢寸寸泛红,眼泪像珠子似,颗颗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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