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处营帐中。
小厮递上茶水给宋长诀,迟疑挠挠头。
方才李太医在时,宋大人捂着胸口,咳面色泛白,怎李太医走,便像没事人似?
他忍不住道:“大人,您这伤,究竟是打
外头隐隐传来欢呼喝彩之声,她仰头望去,却瞧不到营帐另端。
遮月解惑道:“是武将在比武呢,明日便要回京,倒都活络起来。”
付茗颂点下头,任由遮月件件衣裳往她身上套。
她侧耳听外头声响,约莫也明白其中门道。
秋猎年回,好容易能在皇帝面前露手机会,若有幸,说不准还能得帝王赏识,这些个人精怎能错过。
闻恕顿,难得哑然,蓦地勾唇失笑,她这个脑子……
这夜,付茗颂梦晚梅花鹿,成千上百,在后头追着她跑,可谓壮观。
—
九月初十,秋猎最后日。
付茗颂悠悠转醒,身侧人已然不见。她唤来遮月伺候梳洗。她浑身皆是青紫,遮月不瞎,瞧便知始末。
只手握住男人只手腕,阻止他没有分寸肆意妄为。
这夜里,终究有几声挠人心扉哭腔飘出窗外,惹人脸红心跳。
不知多久,付茗颂软有气无力侧卧蜷起。
闻恕从身后抱住她,薄唇温热,亲亲她耳朵。
她乖乖配合,不拒不闹。
思此,付茗颂忽然回过神,偏头问:“宋大人如何?太医今日瞧过?”
遮月将最后件短衣腰带系上,“瞧过,都瞧过,说是要静养,且只能回京再好生调养。”
付茗颂脑中又闪过宋长诀将她从马前推开幕,少年疼得额间冒汗,满脸惨白,依旧咬牙不吭声模样,她只觉得心中愧疚难安。
她食指缠绕着腰间香囊下流苏,眉心微蹙:“明日回京,宋大人轿撵提前备好,挑几个身强力壮抬轿,万万不可颠簸,路上伺候人也需多安置几个,吃、用,都得仔细些。”
说罢,付茗颂抿抿唇:“若不是救,他也不会伤这样重。”
她细心道:“娘娘要不要上点药?”
付茗颂顿,避开遮月灼灼目光,侧头去捡床下衣裳,“不必。”
昨夜,闻恕早就给她用过。
他在做这事时是不肯温柔半分,但事后,尚且还算周到。
咳,她耳根红,抿起嘴角。
付茗颂吸吸鼻子,但多少也能理解些。
帝王心高气傲,在众多朝臣面前败给薛显清,想必是极为受挫。
她也,不是不能谅解。
是以,姑娘十分宽容抱住他,拍拍他背脊,嗓音轻哑,哭腔未消,“不碍事,下次能赢回来。”
说罢,她眼皮疲累,阖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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