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难明,阁楼上飞来只信鸽。
立在雕栏旁女子动不动,宫女见状,只好亲自拆信。
“娘娘,二公子来信,说是…”宫女蹙眉,顿顿,“他前几日递折子上去,未有回应。”
这意思便是,想叫她到皇上面前点两句。
魏时薇烦躁地撇开眼,这种事情都不知是第几次,魏时
帝后大婚,普天同庆,宫里仍旧张灯结彩,处处挂红。
深宫许久未有这样大喜事,难得喜庆。
般都言“新人笑,旧人哭”,可这皇宫里头,却没人能称上句“旧人”。
正因皇上未曾偏宠过谁,连尔虞诈手段都实在少见。
美人无数,无动于衷。
闻恕眉头蹙,虚虚扶在她腰上手催促地捏捏她腰间嫩肉,“别乱动,喝药。”
茗颂骇,忙仰头将药汁喝下,口都不带停,全然不惧苦味。
饶是如此,在她喝完药后,闻恕还是塞块方糖给她。
姑娘身子顿,许是头回喝完药有人给她喂糖,又惊又恐地偷偷瞥他眼。
随即,闻恕拍拍她腰,是要她起来意思。
恰相反,沈太后曾经是个再重规矩不过人。
这些年叫他这个亲儿子气得没脾气,才成如今这样好婆婆。
付茗颂颗心轮回肚子里,下意识吞咽下。
当真是吓死。
闻恕也不废话,将人拉过来坐在腿上,递上药碗给她,“喝。”
贵人们默契地将此归结于那幅众口流传画,有当皇上情深义重,有,则当是那和光大师给皇上下降头。
总而言之,谁都得不到圣宠,倒也公平。
又加之曾有不知好歹妃嫔意图近身,却全都落个凄凉下场,久而久之,没人再敢起这个心思。
可如今,立后头夜,景阳宫夜叫三次水事儿传开,原本沉寂后宫,忽然心浮气躁起来。
她们这才知道,皇上也并非谁也不碰,并非不可近身之人。
又过片刻,宫女送来崭新干净亵衣亵裤,还有牙白色寝衣。
须臾,付茗颂在这张龙床上躺下时,才发觉有哪里不对。
许是喝药缘故,她眼皮沉沉,昏昏欲睡,正当思绪快飘散,忽睁开眼。
新婚头夜宿景阳宫没错,可第二日,应回皇后昭阳宫。
—
茗颂伸手接过,可神色却十分不自然,十分,僵硬。
虽说已行夫妻之礼,可她却并未觉得与他关系有多亲密,莫说坐大腿这种动作,就是牵个手,都叫她心下惶惶。
何况……
何况她浑身上下,只套衣裤,里头空荡荡,连亵裤都没有,昨日不知道叫他扔到哪里去……
是以,腿上人难受地挪动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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