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心下忽然叹,想起闻昔来。
当年闻昔生母玉妃久病不治,香消玉殒后,她因膝下未有过女儿,便将才九岁闻昔接到跟前养。
刚来时,也是副胆小怯懦模样,连不小心打碎茶盏都会下意识紧张打量她脸色。
思此,沈太后没忍住伸手给她添几样菜,边添边道,“大病初愈,多吃些,补补身子。”
“瞧这瘦…”
付茗颂愣愣看着他,闻恕伸手掖掖她被褥,动作稍显亲昵,却收极快,并未有要久留意思,很快便起身离开。
被他连串举动弄懵,直至听到宫女合上屋门,付茗颂忙压住心脏位置,那处砰砰砰跳不行,是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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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来,沈太后怕她拘谨,虽同住宫,却极少叫她到跟前来,膳食皆由宫人直接送去降雪轩。
直至第三日,沈太后才邀她到主殿同用膳。
四目相对时,二人皆是僵住。
闻恕正调整软枕位置手微微顿,也没料到她没睡下。
不过男人仅瞬错愕,很快就神色自然起来,但手上动作却没再继续,继续捧着姑娘脑袋,也未松手。
付茗颂僵半响,脖颈有些累,下意识挪挪位置,闻恕觉得手心被摩-擦麻麻。
她睁大眼眸看他,脸色难掩惊讶和不知所措,似是都没想到要起身跪拜。
“御厨做可合你口味?”
闻恕来时便见这样番情形,付茗颂小碗堆像小山样高,很努力在接受沈太后好意…
也不知道拒绝。
半个时辰,沈太后像喂饱自个儿养仓鼠,心满意足起身离开。
付茗颂手揉着胃,手抵在嘴边,生怕
长桌上摆三副碗筷,其中个位置却无人。
许姑姑在旁添菜,边还笑道,“皇上今日下朝晚,怕是又叫哪个朝臣给绊住脚。”
付茗颂往空席瞧眼,没敢接话。
在老太太跟前养成习惯,付茗颂说话向来谨慎,能不言语定紧紧闭嘴,用膳时更是安静连丁点声响都没有。
姑娘消瘦脸颊,没什血色唇,小心翼翼模样,看着都叫人于心不忍。
闻恕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拇指在她脑袋生轻轻摩两下,低头看她,忽然凑近,含着丝不易察觉笑意:“睡不下?还是不习惯?”
茗颂张张嘴,堪堪回过神,侧身子欲要起身,那只垫着她脑袋手却忽然松,压着她额头,“免礼。”
不知是不是夜深缘故,男人声音显得尤为清凉低沉,像是从山谷里盘绕而至。
若是旁人如此,定会显得轻浮无比,可他那双眼睛,偏偏叫人觉得认真无比。
像是透过她,在看什贵重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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