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恕微
现在再如何做,旁人也不会信,只会以为付家是碍于未来皇后颜面,不得不做做样子,给皇后生母体面罢。
可就算如此,她也要。
付茗颂沉默半响,因为嗓子实在烧难受,她压着喉咙轻咳两声,才道,“请法师来府中,做法超度。”
如此,便能让人看到,付家五姑娘生母,也是有尊贵可言。
老太太狠狠压住口气,稳声道:“半月后便是立后大典,此举,怕是、”
他说是皇后,付茗颂指尖稍顿,无意颤下,指甲隔着床幔划过男人掌心,像是有意勾他似。
闻恕不由怔,慢吞吞看她眼。
付严栢哪敢有异议,可出于本能反应,他还是回头看老太太眼。
老太太缓缓垂眸,认命似吐出口气,皇上深夜前来,是为五丫头讨公道,这她倒是没料到。
见老太太闭眼颔首,付严栢方才扭头应,“是,待天亮,微臣便差人刻牌位。”
都要记不清,又如何会记住她名字?
“记不得?”
男人隔着床幔捏着里头人手心,像是把玩物件似,有搭没搭捏着。
付茗颂眼底逐渐清明,屏住呼吸听外头说话,待到无人应答时,她才动动手指,想要抽出来。
闻恕顿,侧目望去,却没松开手,反而还有意握紧。
“无妨。”闻恕忽然打断老太太,停顿片刻又道,“大典之前,挑个日子把这事办。”
老太太与闻恕对视眼,忙低下头,也不敢再吭声。
屋内霎时静下来,付茗颂隔着床幔依稀能见满屋子人跪着,气氛顿时有些诡谲。
正此时,遮月路低头捧着药碗过来,小丫头也没见过这大阵仗,吓说话都在发颤。
“皇、皇上,姑娘药煎好。”
付茗颂像是怕他忘似,着急从床上坐起来,时挣开摁住她那只手。
她嗓子干涩难受,还是努力字句说清:“娘没有做那些事,不仅要立牌位,还要还她清白。”
也是还她自己个清白。
可若是还她生母清白,之前付家默认种种言论,便都做不得数,这岂不是打付家脸面?
老太太抬头,看眼闻恕,才轻声道,“你想如何还她清白?”
茗颂身子微微僵住,哑着嗓子小声说:“姓陈,单名个芯字。”
男人眉头挑:“陈芯?”
“嗯。”她隔着床幔回应他。
闻言,老太太与付严栢皆错愕抬头看去,老太太不许人在府里提她生母名字,可十五年过去,她竟记得这样清楚?
须臾,坐在床榻边男人才缓缓开口:“既然皇后想立生母牌位于宗祠,记族谱,付大人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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