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忙抹脸,替付茗颂掖掖被角,“那姑娘您歇着,奴婢去盯着后厨煎药。”
四下无人后,徐妈妈长长叹出声气,“姑娘受罪,下人胡言乱语,您莫要往心里去
忽然“砰”声,本就破旧棕红小门被粗鲁地推开,下撞到墙上,吱吱呀呀像是要倒下似。
来人是付姝妍身边丫鬟青檀,她不耐烦瞥眼屋里情形,几步走近,“不过淋些雨就病,瞧你是装吧?们二姑娘前几日要荷包你可绣好?若是耽误们姑娘赴春日宴,可有你苦头吃!”
遮月听这话,气急败坏起身,“你这说什话?们姑娘好说也是府里主子,岂容得你放肆?”
这话说青檀直笑弯腰,“你们姑娘个偷摸爬上老爷床榻贱人之女,连老太太都不待见,要不是们小夫人心好,还不知道府里有没有她容身之地呢!”
青檀口中小夫人便是府里云姨娘,下人们在洗春苑才敢唤声小夫人,到外头,还是得老老实实喊姨娘。
正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涩地半个字都说不出,无奈之下只好先抿下徐妈妈递过来勺药汁。
遮月红着眼,硬生生将那点子眼泪逼回去。
已是入春时节,俞州这几日春雨绵绵,寒气逼人。
昨日更是下场大雨,还鸣好几个春雷,偏二姑娘自个儿在池边撞五姑娘,才将新得手链儿掉进池子里,竟还赖五姑娘不长眼,非要她下水去捡。
那池子上碎冰还飘着呢,光是碰下就要冻手,五姑娘足足泡大半个时辰,回来便发病。
见床榻上人半点反应也没有,青檀觉得无趣,倒也懒得废话,“二姑娘说,五姑娘若是不愿替她绣荷包,明说便是。”
付茗颂拽紧被褥角,点点头道:“快,只剩几针便能绣好,大可叫二姐姐放宽心。”
青檀斜睨她眼,哼着声踏出这间破旧闺房。
遮月气得眸子直泛酸,“仗势欺人狗东西!”
徐妈妈搁下药碗,将遮月给差遣出去,“好,姑娘刚醒着,莫要在她面前添晦气。”
遮月抽抽鼻子,抹把湿.漉.漉眼睛,带着零星哭腔道:“姑娘,您脸怎红?”
遮月以为付茗颂又烧起来,忙用手探她额头。
付茗颂偏偏头,才从梦里那孟浪场景里回过神来。这梦她反反复复梦半年,起初还因梦里过于欢-*,醒来吓哭好几次,如今倒好些,不过是身子有些热罢。
她自然不敢同遮月说,掩人耳目似抬手从徐妈妈那儿接过药碗,三两口喝完药汁。
徐妈妈叹声气,“姑娘往后仔细躲着些,二姑娘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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