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说：“每次遇到不好
事情都忍着，想着等见到你时向你告状。”
对她接下来话，
悟隐隐有所猜测。她昏迷整整
夜，他两个时辰前出趟门，向缘打听下近几年发生事情。
果然，衡玉说道：“有很多故人都死于邪魔手中，还有不少人最后程是
目送。”
“你知道吗，慕欢是为掩护小山村百姓撤退而牺牲。她居然也有这
大义面，还真是让人诧异。”衡玉温声道。
提到这些事时，她神情依旧平静而淡然，但他太熟悉她，所以清楚那平静之下淡淡苍凉——正因为这世间能入她眼人不多，所以每听闻人死讯，她才会更觉遗憾。
“以后不会。”有人压着声音在她耳边道，那道声音格外熟悉，如温柔乡般让她意识逐渐回笼。
衡玉慢慢掀开长眸。
几缕微弱晨曦从窗外洒进来，照见空中漂浮尘埃，也让她顺利看清那趴在床榻边悟。
盯着悟几秒，衡玉轻声道：“这几年都很想你。”
悟没忍住，问：“有多想。”
颈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最痛苦伤势应该是险些被钉穿十指。
阵法师依靠手指绘阵，帝魔祖这是明摆着要废掉她。
悟脱掉她身上繁琐衣裙，注入灵力慢慢帮她疗伤。
大概过柱香时间，他停下动作。
他知道她只是想倾诉，并非定要从他这里得到什回应，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紧紧扣着她冰凉十指，当起个非常合格听众。
“你还记得圆静吗，以为他早已淡忘前尘，没想到他还留着那个香囊。其实很好奇他到临死前，是不是还在爱着宓宜……原本想把和你事情告诉他，又觉得他与宓宜遗憾已经造成，说反倒让遗憾更深……”
说半晌，她觉得该说话都说得差不多，定神望向悟。他静静凝视着她，黑沉眼里带着深切温柔，倒影出她身影。
衡玉笑着睨他眼，哄他高兴道：“特别想。”
悟凝视着她。
唇角压着没上扬，眼角眉梢却掠上淡淡欢喜。
但很快，那抹笑意彻底消失不见，他抬手摸摸她脸：“这几年你辛苦。”
这几年里，杀伐与牺牲充斥着她生活。
摩挲下她苍白而干燥唇畔，悟过去倒杯温水，自己抿小口，覆到她唇上慢慢渡过去喂她喝下。有不少水顺着她唇角洒落下来，只有少量水被她咽下。
悟不嫌麻烦，遍遍重复喂她-
衡玉做个很长很长梦。
梦里满是刀光剑影、生离死别。
她刻不停在挥剑，还怎都找不到悟，久而久之就有些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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