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似乎没注意到他目光,下巴微点表示赞同:“也是这想……”
“洛主。”悟突然出声,几乎有些失态地打断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身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从此不敢看观音。”
说到这里,衡玉屈指扣着桌面,笑问悟:“你知道梁山伯为何不敢看再观音吗”
悟沉吟片刻:“大概是……他问心有愧吧。”
悟往后退开步,拉开两人之间距离,问衡玉:“天色还早,要陪你下山逛逛吗”
“那等先沐浴番。”衡玉说。
沐浴过后,衡玉换身红色长裙,袖口内翻成黑色竹纹,便在妩媚中添几分干练。
她撑着素净油纸伞,与悟道走下山。
来到寺庙门口时,慈眉善目青云寺主持轻轻朝他们点头致意,直到看到他们背影逐渐消失在他视线里,他方才长叹声-
“师父”身为主持大弟子佛修低声问,似乎在奇怪他师父为何站在院门外面,而没有走进院里恭贺那位洛姑娘突破结丹期。
明明他们过来原因就是这个。
青云寺主持往后退两步,直到自己身影完全隐去。
他别开眼,看着雨后初晴蓝天,微微眯起眼。
“……佛祖既然垂怜世人,为佛门送来位佛门之光,又为何要让他渡最难渡情劫”
但凡看眼观音,梁山伯做文章不专心。
前程尚且未定,他已然动心。
话音微顿,悟就猜到她这问原因。
他现在与这曲黄梅戏里故事有些相似,佛道就是他未定前程,而他已经动心。
他抬眼看她,那双眼睛如早春山溪般澄净——身为凡人,这曲黄梅戏里主人公其实可以轻易寻到双全之法。
酒楼二楼。
衡玉和悟坐在窗边,桌子上泾渭分明摆着四道菜,两道素食两道肉食。
她已经吃得差不多,托着腮听下方人唱黄梅戏。
听大半,衡玉突然想起曲非常耳熟能详黄梅戏《梁山伯与祝英台》。
她身体往后靠,懒懒倚着柱子,侧头看向正在喝茶悟,将《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娓娓道来。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主持低低自语,声音轻到他身边大弟子都没听清。
等大弟子又喊声,主持才回过神来,他摇摇头:“因果际遇,谁又能说得清呢。”转头看向他大弟子,平静道,“无静,们回去吧。”
悟突然抬眼看向院门方向。
竹林形成影子拉长,风动竹子动,于是影子也跟着胡乱摆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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