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六义眼睛,张觉面无表情,手里二十斤重铜槌又次飞起来,横横砸在贾六义头上。
贾六义就像个布袋样从马上摔下来,大睁着双眼结结实实躺在冰凉土里,怀里木匣摔到地上,乐和头滚出来立在那里,好像两个人静静在对视着。
※※※
夜已深。
张觉带着满身寒气和疲倦进秦明月房间。
事情就是:赶紧回家,在老友首级前面喝上壶美酒,好好谈谈心里话,他对他气愤,他对他仇恨,他对他佩服,他对他好感,他得意,他活着累,他无奈,他愁苦心事……切切,世上好像有些话只有对死人才可以敞开心扉倾诉。
“老乐,想会哭,这多年过得不容易啊。”贾六义在心里默默说着。
“贾先生,帮你拿会匣子吧。”身后张觉骑马和贾六义并行,又向他伸出手:“你拿着个那东西,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马上就到。”贾六义把匣子抱得死死,心想明天就要送去长乐帮,怎舍得给你。
张觉叹口气,轻勒马头,身影在疾驰贾六义眼前退开去。
秦明月眼圈通红,披着他那件补丁遍布棉衣坐在书桌前,右手捏着毛笔,左手前不远放着架算盘,面前是写满密密麻麻蝇头小字信笺。
“护法,们遇到高手袭击,贾先生不幸坠马死。”张觉禀告道。
“你做很好。”秦明月点点头,接着微笑下:“寿州是们拿到手最大城,大有可为。”
“这样做,千里鸿那边不会不好交代吧?毕竟他特别说过要保证贾六义安全。”张觉说道。
“
眼前没碍事东西,贾六义思绪又回到匣子上,他心里继续说开:“老乐,你说咱们第次见面,那时候都还多年轻,还跟着老洪混呢,你小伙精神,第次还喝多,后来怎就斗起来没完?也没法子,唉,人在江湖……”
“当!”声巨响,贾六义幻想世界突然变得四分五裂,乐和、洪宜善还有自己年轻时候面容就像石子投进湖水起波澜般,振荡开来,裂成千百碎片,黑暗铺天盖地笼罩自己,接着又亮,好像铺天盖地冰雪堆满自己身体,自己好像飘荡起来。
只手松开紧扣匣子和缰绳,下意识捂住后脑勺,贾六义缓缓转头望去,眼里全是迷茫。
昆仑五人早跟着他起停住,五匹马把他围在中间,身后张觉骑在马背上木然看着他,手里掂着柄细长瓜蒂七瓣铜槌。
贾六义歪头,后脑勺好像被冰冻住般,连脖子都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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