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熠把那份关于工作压力调查拍在桌上,冷冷开口:“你进展倒是比法医还快。咱们这儿结果都没出来,你这儿人就被标成‘过劳死’?”
何鑫旺拍脑袋,嗓门不小:“这不是累坏,还能是啥呢?好端端个大活人能突然往湖里冲呀?半小时前还在这儿拿饭呢!上回就和您说,他定是累昏头!”
“夏警官,您是有所不知。几家外卖平台为抢市场,疯狂打价格战,红包满减不要钱似往外送。”何鑫旺语气有些激动,“客户省钱,平台赚流量,可最终压榨是这些骑手。隔三差五免运费,骑手不够调度,下大雨也必须出勤。订单多不说,还有时间限制,个超时天白跑。阿伟就惦记着他绩效奖金,天天连轴转十几个小时不休息,饭也是吃上顿没下顿,这身体能吃得消吗?”
“也怪啊,那天晚上,阿伟都和说他不舒服……”男人声音悲切起来,“要是强留他休息,也就不会出事,哎……怪!”
邵麟没搭理他,开门见山地切入正题:“你要求安心送平台赔偿事,罗伟妻子知道吗?”
邵麟连忙又问点细节。
原来,在这条街上送外卖,大多和罗伟陈武样,是来自橙县同乡。大伙儿平时驻扎美食街,经常去旺旺炒粉店吃饭,因为老板何鑫旺会给骑手们个折扣价。何鑫旺有那点商业头脑,为人又豪爽仗义,是他们这些打工仔里最出息,自然成“罩着”大伙儿老大哥。
“话说,你们问这个做什?”骑手满腹狐疑地瞪两人眼,“你们该不会是外卖公司来暗访吧?!”
“别紧张别紧张,们也来找老何,随便问,就随便问哈。”说着夏熠走进炒粉铺子,往二楼中气十足和地喊声“老何”,那熟络架势,活像是人铁哥们。
骑手见状,才打消疑虑。
何鑫旺面部表情明显愣。
很快,楼梯上层便传来脚步声:“来来,是谁呀?”
何鑫旺刚三十出头,圆脸,笑起来油光满面,那几道皱纹和开花似,显得格外热情。他穿着件黑色休闲衬衫,打着领结,但那衣服约摸是小点,绷在身上显得人有些发福。
何老板见夏熠就变脸色,连忙将二人请去旺旺炒粉二楼商务包间,点头哈腰地给人倒茶:“夏警官来之前怎都不先知会声,瞧这儿啥也没准备,接待不周,见谅见谅。”
“不麻烦你,”夏熠连忙摆手,“问点事儿就走。”
“您问!还是和上回那样,但凡知道,绝不隐瞒。”何鑫旺突然压低声音,“说起来,阿伟那事儿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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