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越飞越高,那薄薄层,几乎承受不住那样澎湃气流。
“以后也不会有。”
白梨抬起点目光,看见少年正木讷地站着,之前游刃有余不知所踪,眼底那片不可置信小小欢愉,被垂下长睫掩住,嘴角有丝青涩拘谨。
他手指轻轻抚上她脸颊,像触摸水里月亮,带着丝试探惶恐,让人想起枯井旁野生野长草芽,漫长干旱后偶得雨露,小心翼翼地浸润着幼嫩如触角般子叶,那样虔诚而珍重。
“阿梨……”
少年手修狭白皙,骨节如玉,是去握清风明月手,而不是藏锋弑血手。手心却交错着被琴弦鞭打伤痕,犹如先生戒尺抽打不听话学生。
白梨低下头,在他布满浅浅疤痕掌心碰下。
“这样,是不是就不太疼?”
这个轻柔吻,像文火舔舐坚冰,化去那麻木冷漠,捧出最后丝余温。
他手指微微蜷曲,碰到她脸颊,如同受惊含羞草,试图蜷缩起来,却又被抵开叶片。
地面,铜镜镜面被海水磨得光滑透亮,她身边逐渐有尾衔微光蚍蜉游荡。
蚍蜉命如朝露,朝生暮死,短短天便是个生死轮回,蚍蜉个接着个死去,女人却日复日地坐在铜镜前,生死飞快交替,让她生命变得无比冗长而腐朽。
而后,雪白剔透鱼儿出现在她身边,和她样拥有漫漫无际生命。
后来,唯尾陪伴着女人金鳞也被封印在玉牌里,再没有出来过。
再后来,玉牌回到主人手中,似曾相识血脉让金鳞重新活过来,新主人心性却又和女人大相径庭,它便又孤零零地封印在玉牌里,每天看着少年忙碌奔波,孤影独游。
热气球已经成高空个小点,滚烫气流炙烤着他理智。
两人手中白鱼忽然头扎进帐纱,那光
胸腔内好似有只飘飘然热气球,飞向高空同时,不断膨胀。
她隔着冰凉衣襟,将脸贴上他心口,莹白脸颊还残留着红润,“这里是不是也有点疼?”
心口刺出硕大血花,是肆意诛戮恶果,是众叛亲离惨淡收局,是打捞着月亮清澈水底猝然逼出寒刃。
“手里,不会有刀。”
她似乎隔着衣物亲上去,那下弥补声心跳,像黑暗中起电火花。
为数不多重见天日几次,却也是在助纣为虐。
胖鱼躺在少女手里,乌黑眼中灵性流转。
白梨把它往前送送:“摸摸看啊。”
薛琼楼托起她手背,又合掌盖在她手心,轻轻合拢,像笼住个真实梦。
肌肤相贴,白梨察觉到他贯微凉掌心有层湿润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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