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得太过偏左,身旁有光影空白,好似那块空白,应该由另外个人去填补。
“不,……”
胳膊被人抱在怀里,连拖带拽地拉过去,不给任何拒绝机会。
“别扫大家兴嘛,也别说你怕自己不上相……再站过来点,看干什?看前面——”
华胜依旧斜卧在发间,从个懒起画峨眉闺中女郎,变作回首嗅青梅邻家碧玉,倚门低头那瞬温柔,是梨花
“这位大叔你别岔开话题啊,你刚刚说意思有,说明勉强能对上是吧?”白梨在他面前挡,抱起手脚踩在画架上,像个盛气凌人又莽莽撞撞大小姐:“那就快给们画画啊!耍们这久,想卷铺盖就跑,门都没有,呵——”
摊主道:“小姑娘脾气那大,嫁不出去。”
“白道友,”薛琼楼在她背后道:“你把画架踩塌,要赔钱。”
绫烟烟有些丢脸地扯扯她:“阿梨,你冷静点,怎突然这,bao躁?”
白梨满脸悲痛。
头盖脸,那摊主手忙脚乱地扒下来,就见上面那三句话后,又多行字,字迹端正,和他那狗刨草体比,简直就是蓬生麻中、不扶而直。
那句话写是:“举杯邀月。”
“水中月,变成杯中月啊?”
摊主眯起眼,洋洋洒洒日光将少年身廓融进团白影中,像山水画中留白,他正俯身将笔轻轻放下,笑得有礼而谦虚。
“月在杯中,杯在手中,人在何处,月便去何处,明月逐,非屈就明月。”
锤爆姓薛狗头!大恶人来做,老好人你来当!
“行吧,有点意思也算意思,言出必行。——你们几个都是朋友?”
“对!”姜别寒爽朗地笑起来。
几人纷纷找自己站位,只有薛琼楼疏离地站在旁,像道孤寂影子。
“薛道友,你怎站那远?”白梨朝他招招手,指指自己身边:“快来快来,这里还有个位置。”
他笑中有点隐秘骄矜,与往常或虚假、或嘲讽笑不样,像个品学兼优学生,呈上自己精心完成作品,自负地等待着如既往溢美之词。
“意思是有,不过……为什这轮大月亮,要屈居在酒杯这种方寸之地?”摊主鸡蛋里挑骨头:“这哪是邀月?分明是不择手段地禁锢月亮,心术不正。”
他看薛琼楼眼神,和方才谈论起那个逼自己徒儿杀妻证道温先生样。
白梨十分明显地察觉到身旁人难得温和下来气场陡然凌厉。
说是没错,但是……但是……大叔你为什要这犀利这直白地针见血啊?!你看他笑得这好看不觉得背后凉飕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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