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所谓胆色永远只是针对渺小存在而言,所谓冒犯永远只是因为被冒犯者确实把这当回事儿。敢于挑战海,战胜海洋男人才称得上男子汉?这种近似无知美化和鼓吹军人杀戮无罪,权贵枉法有理样,当人想为私欲干件事情还要找什行为准则并且尽量让其合理化高尚化时候,愿众神原谅你吧,你可知道深渊里多少恶魔在为此窃笑?
想轻松点,想简单点,你不会因为有十七个孩子要养所以去打捞正处于繁殖期鱼类而下地狱,尽管你口吃掉生命可能比次战争伤亡还要多——众神保佑努力活下去人们,对水手而言,海是他们谋生场所,出海是他们谋生手段,活下去才是最终真理,这种真理远胜于虚假无力浪漫,虽然酒馆里吟游诗人把大海和女人扯在起不着边比喻给水手听时候,他们通常都会粗鲁笑,接收其中隐含暧昧情愫,甚至激情豪迈举着酒杯高喊着像征服女人样征服海,神情如同活下去真理样闪闪发光,但是等再次到海上,面对天风海雨下滚滚波涛,他们脸会迅速黯淡。
幸好四十七不是在海上讨生活。
所以他怡然自在,两点鬼火样红眼睛在滔滔,bao雨中目光炯炯,如果再大点,说不定比灯塔还要亮。
“尊敬先生……阿嚏!”二十六裹着块满是破洞帆布,雨水浇得他睁不开眼睛,哆哆嗦嗦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浸透水,连喷出来吐沫星子都带着咸味。
“对不起!对不起!”二十六吓得赶忙退几步,脚滑差点在甲板上摔倒。他深深低下头,身子佝偻着蜷成团——竟然当面对着尊贵先生打喷嚏?沾到他没有?
“不是让你去厨房里弄鱼饵?”四十七倒是没在乎,事实上他也没那高精度在如此大雨中分辨那几点唾液:“还是你有什事儿?”
“那个……”二十六紧张绞着手指:“尊贵先生,也没什……就是……就是水手们都想问问们究竟要去哪儿……大家伙儿现在有点担心……”
他抹把脸上雨水,往远方瞟眼,那里现在已经分不清海和天,完全就是团浑沌铅灰色,好像个张开大嘴庞然巨兽等待着自投罗网渡鸟号:“您别误会,只是传话儿而已……水手们开始议论,有点不摸底……们已经航行好几天,除越走越远之外都是两眼摸黑,好像航线也是大家伙儿没走过,问罗尔大副他又不说,叫们听命令就行……们真能追到赛蒙船长?海上这大……他们问您,要不……要不,们是不是先回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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