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命。”个字,便已经摆明立场。
京城黄昏傍晚,便在这样场无头无尾杀戮中度过。与此同度过,是南方归家百姓,是漠北整顿边防,是他处酣睡中美梦,是明晨兴许更美初日。
宫门大关,就在门关上刹那,戴庸和介凉冲过来左右扶住荀翊,声音焦急:“皇上!您后背伤!”
荀翊摆摆手:“
邹津抬头看天——今夜没有月。
原来以为是大好日子,天气都在填威助彩,结果才明白,原来是这场杀戮这场无用争端,老天并不想见。
眼前有银光闪过,荀歧州刀便将邹津头颅割下来。落在地上和着血打几个滚儿,脏污万分。
荀翊站在城墙下,他已经太累,连喘气都觉得疲乏,尚未到戌时,但他身体已经沉重像是随时都要离去。
后心隐隐约约疼着,又或者是很疼,但他已经分辨不出。
部已经不能将漠北军牵扯在前线,漠北早已经打胜仗,他们所谓布防图也早已经是张没用白纸。
秦王到,更意味着他们所作所为早已经被皇上看在眼里算在心里。
邹津终于从王俞那儿抢到那张明黄卷轴,他颤颤巍巍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先皇遗诏,特封你为大王八乌龟孙子。”
邹津口鲜血吐出,他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南部大胜!”“秦王到!”“贼人寇首已被皇上斩落,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邹津茫然四顾,或许原本此刻应当四顾人不是他,但这份萧索这份兵败如山倒这份被人算计穷途末路,总该有人来体会。
他回头看眼宫内方向,视线却被宫墙遮挡,什都看不见,但他知道,姝姝应当还在紫宸殿外等着他。
他不回去,她就不会走。
荀歧州走到他面前站定,所有人都在看,如果秦王想要在此刻夺位,也不过就是片刻须臾事情。
甚至没有给他们惊叹时间,荀歧州在荀翊面前跪下来:“禀告陛下,逆贼首领已经全部被斩。”
荀翊点点头,强撑着声音说道:“还有些流寇,以免他们去百姓家中,劳烦兄长。”
原来,皇上从来不是仁慈手段,也不是少不更事,而只是想要将他们所有人网打尽连根拔起。
只要能做到这些,哪怕以自己性命作为赌注也毫不在意。
他从未发现,原来皇上是个豪赌赌客啊。
他们以为皇上没有子嗣,定然会更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如今却蓦然惊醒,原来这些皇上根本就不在意,他从未放在心上。
干戈已静,再数年数十年之后,他这皇位都稳稳当当,荀家依旧,先皇何德何能有这般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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