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微微敛目,抹把脸上眼泪,笑道:“柔儿原本是想说,倘若能看着渊郎,即便是在晋国公府里当奴为婢也无妨。柔儿自小长大便在姐姐阴影之下,祖母总是说姐姐好,父亲也总是让学着姐姐,柔儿好似就
自己方才有句话是真心,宁姝确实是遇到贵人,只是这贵人得要自己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走心,也不敢走心。
他是皇上,两人身份地位有天地之差。他今日新鲜,说不准明日就把你给忘,到时眼睁睁看着他去宠幸新人吗?宁姝自认做不到。
拉着人家手从自己面前过去,说不准还要住在自己侧殿里,眼神掠过自己时候就像看见空气。
宁姝抖个激灵,罢罢,想那多干什?自己就是这点不太好,脑补太厉害。
宁姝偷偷看眼荀翊,皇上脸镇定甚至还有点面无表情,她原本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小心脏瞬间掉回去——冷静。
对于皇上来说,个浅尝辄止吻算什?
她低下头去,用脚尖踢下平整地面,自己当真是魔怔。
宁姝憋着口气,松开荀翊手。
不拉不拉,讨厌!出手汗!看看把自己吓成什样!
你是皇上你说算,你想拉手就拉手,反正出手手汗,全擦你那儿。
思及至此,宁姝也不挣,老老实实任凭荀翊握紧她手。
宁姝抬眼往外看去,宁柔此刻竟然笑。她后退两步,眼中带泪,笑那个凄凄惨惨戚戚。
宁柔摇摇头,垂眸向侧看去:“渊郎心思,直都是知道。所以在渊郎如今看来,好似在说姐姐坏话,好似算计你们分开,好似……”她声音哽咽,再抬头看苏渊时神色反而平静,“但是都没关系。如果这些能让渊郎在今后日子里过舒服些,回想起曾经也不算痛苦,那对来说,都是值得。”
“柔儿,你……”苏渊见她这般,看她这样,反而觉得她似乎要做什事情,就像是在诀别般,不自觉就叫她柔儿。
荀翊低头看向宁姝,见她不知何时扁起嘴。他再看外面,苏渊仍和宁柔“对峙”,好似曾经温情曾经婚约都只是出闹剧场笑话。
宁府人是咎由自取,苏渊是眼瞎狂妄,而其中唯白白受伤人便是宁姝。
荀翊反手将宁姝手拉住,她小小力气地挣扎几下。
宁姝此刻也同样是想到这点。
倘若不是因为皇上出现,自己可能那晚就没。就算没死,也难保被宁培远作死牵连。她不是宁柔,还能换银子呢,自己到时候就真是两眼抹黑,甚至连那些瓷器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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