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未在江州久留,隔日就启程回桐城,裴江送别儿子千万次也不差这次,只是裴邺坤难得同他说句掏心窝子话。
他说:“爸,你自个儿身体自个当心,弄不动就把田租给别人,别揪那点钱。”
裴江嘴上说着知道,可想到他们俩还要养个小孩,回头还要办酒席还贷款他就没法放弃这点小钱。
回到桐城裴邺坤就带李蔓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她不想住院,裴邺坤遵循她意见让她在家好好养着,学校也给李蔓批假。
十月下旬他收到录取通知书,倒是没多大惊喜,他自己
李蔓照他话,洗完澡就躺在床上,这里房间和以前样,什都没变,但少个人,李蔓并不习惯。
裴邺坤搂住她,轻轻拍着她背,“以后有,还有儿子,咱两个男人会直保护你,儿子,你说是不是?”
李蔓淡淡笑着,侧过身投入他怀抱,“知道。”
“妈走得很安详,其实这是很多人求不到。”
“知道,都知道。”
,反倒是李建忠哭得不成人样,李蔓见到他时候被他头白发酸到,那天在医院走廊外他头发似乎已经白。
李建忠喝点酒,直说:“小蔓啊,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
李蔓至始至终没和他讲句话。
她叫他来是因为母亲应该想见他,裴江说晕倒前她给李建忠打电话,而临走前最后句话是让她别恨他,其实是她想见他吧。
李建忠其次醒来时候手机上都是陈玉未接电话,她能理解他和李蔓接触,但不能理解他去江州见黄美凤,解释千万遍也不顶用。
她很满足离开,交代完她想说,做完她想给予,叮嘱完她所不放心,就这样心满意足开始放弃生命,然后解脱。
李蔓细声道:“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却不能恨,她都是为,可不喜欢这样。”
“每个人爱人方式不同,最怕不理解,妈多开心,养女儿那懂事,她苦心女儿都懂。”
李蔓在他怀中睡去,她睡得很安稳。
父母陪伴子女前半生,而爱人将陪伴其下半生,离开个港口总会在另外个港口停泊。
黄美凤下午骨灰入土,祭拜完李建忠回桐城,他同李蔓说些话,即使那些话几年前说到现在,即使李蔓依旧是这幅态度,但他还是要说。
他过去是不好,是没尽到父亲责任,但他始终还是爱她。
江州家空,瞬间就空,但李蔓好像还能看见黄美凤在厨房忙碌身影。
裴邺坤把楼上被子晒晒,铺好床叫李蔓去洗澡然后睡觉。
最近她很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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