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搬开最后
件压着女孩
行李，那个女人弓着腰紧紧抱着女孩，女孩手搭在女人脸上，直在喊她。
消防员在另外那边爬过来，小心翼翼抱起女孩，女人手臂拢紧，费
好大劲道才掰开。
裴邺坤突然闻到阵浓烈血腥味，他眉头皱，只见最深处无数行李堆积成山，下面伸着好几条腿。
“小蔓”
他不断唤着，像是得失心疯。
消防员敲碎列车玻璃窗，试图进入查看有无生命迹象。
“妈妈”
突然声微弱奶声传来，隔着滂沱大雨声音却还是如此清晰，雨打在人身上，可心里却长出嫩芽，是希望。
被行李箱压满狭小空间里有两条腿横在外面，消防员拿灯照，初步判断是个女人，声音是从行李箱底下传来。
开裴邺坤，四五个人钳制住他手才勉强制止住他。
陆北觉得他疯，但换做是他他也会疯，这叫什
事。
裴邺坤站不住，连连后退几步倒在车厢边上，冷风从他背脊灌入，他火气涌上来，只觉得热。
“要是今天找不到她，就把
也埋！”
“坤哥！”
后续进来两个消防员，清理车内遗留物，尽可能腾出大空间。
裴邺坤件件往外扔，几男几女无力挤在块，能看出出
裴邺坤瞬间抬起头，屏气凝神，直到再次听到女孩声音，他脑海忽然片空白，可有什指引着他，仿佛是上天在暗示他。
他敲碎另块玻璃迅速爬进去，蜷缩在杂乱拥挤空间里小心翼翼搬出行李，陆北在外边接着，有个消防员蹲在上方给他们照明，映着微弱光雨水从窗户口灌入，清冷空气疯魔般涌入，这初秋雨夜宛如寒冬般冷冽。
微微倾斜车厢所有物品都推在头，还有些卡在座椅间，裴邺坤伸手触到什软软，冰冷触感让他立刻反应过来，是尸体，没有任何温度，所以是尸体。
“妈妈”
他短暂僵滞，听到女孩微弱声音咽口口水，加快速度扔行李，照明歪歪，裴邺坤瞥到边上尸体，应该是个老人，满面血，面容被撞击模糊不可辨认，他心下子慌，他害怕，害怕他会再次失去生命中最重要人。
“干什，都在干什！人不救在干什！”上级领导听到动静赶来。
片混乱片喧闹，悲鸣将其渐渐掩盖。
这场小闹剧以上级领导怒斥告终，裴邺坤倒在边上等消防员下步行动，他摸上冰冷列车皮，整个人麻木到没有知觉。
“小蔓”他靠着车厢，头垂着，轻声呢喃已经有颤音，雨滴从额角落下通通汇聚到下巴，这雨带着点咸味。
“小蔓小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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