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拉起那只手，把它按在自己
额头上。
亚历克斯走过去，按住
兄长肩膀，维尔德格安静地站在原地，而奥尔加小声地啜泣起来。
※※※
卡梅·萨利埃里死亡毫无预兆，非常安详而快速，在老萨利埃里死去之后她就坚持让神父为自己作圣油仪式（
般在教徒年迈或病危时，由神甫用经过主教祝圣过橄榄油，抹在病人耳、目、口、鼻、手、足，并念段祈祷经文，认为这样可帮助受敷者缓解病痛，赦免生罪过），而且煦德也并不愿意太多人来打搅母亲最后宁静，所以相对于老萨利埃里，卡梅·萨利埃里葬礼办非常朴素而简单，围绕着她最后归宿只有家人和萨利埃里家族几位重要成员而已。
“索尼娅。”
亚历克斯推开那扇沉重木门，在老萨利埃里房间里，被干净坚固防弹玻璃保护着露台上，索尼娅坐在最早由老何塞占据着，后来是卡梅，现在是她亲自统治摇椅上，她边让那把椅子慢吞吞地摇晃着，边向亚历克斯招招手。
“过来，亚历克斯，到这儿来。”
不死者走过去，在索尼亚暗示前他犹豫下——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他在索尼亚身边几近于笨拙单膝跪下，将身体贴近椅子扶手，索尼娅又纠正下他姿势，直到这个身形高大男人可以在她半强迫下僵硬地将脑袋搁在她膝盖上为止——她现在能够很顺利地抚摸到他头发，她抚摸非常沉稳，规律，就好像个母亲在驾轻就熟地抚摸她婴儿那样。
索尼娅仔细地研究着亚历克斯后脑勺，亚历克斯头发和萨利埃里家族中任何个人都不怎
相像，每根头发都是纤细，笔直，乌黑，无论是什时候都是那样顺服老实地贴在那颗聪明脑袋上，不会像维尔德格那样胡乱伸展，翻翘成只无比愤怒肉食禽类形状，也不会像煦德那样在黑色头发中夹杂着丝丝缕缕银色头发——事实上，亚历克斯与萨利埃里家族其他人不够相像地方还很多，他没有遗传至卡梅黑眼睛，还有对于西撒丁人来说过于白皙皮肤，令人惋惜判断能力与优柔寡断性格——在三角海域事情发生之前是这样，但从三角海域回来之后，他就开始改变，变得像个西撒丁人，某种东西慢慢地，不容拒绝地从他骨子里渗透出来，就好像皮肤中火药与枪油味儿，怎样也无法掩饰——他本可以成为个真正萨利埃里。
“你现在样儿让
想起第件见到你时候。”索尼娅低声说道：“那时候就在想……个愿意迁就人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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