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逸伏在他肩上“嗯”
声，。
绍吴说：“
明白。”
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比个人
痛苦和快乐更重要。杨书逸能骗婆婆吗？当然能。婆婆没有文化，没见过他们年轻人见世面，现在又得阿兹海默——要欺骗个这样老人，太容易。绍吴随口就能帮杨书逸编出几个不结婚理由，比如邹鑫出国留学他要等她几年，比如单位提倡勤俭节约不许办婚礼，比如现在结婚会影响未来职业发展……也许每条理由，都能令婆婆信服。
但是即使她信，她仍然挂念，仍然放不下。在她日渐模糊和衰退记忆里，她总是记着，她孙子孤零零，待她走后，再也没人疼他。
所以杨书逸怎
忍心骗她呢？也许这就是命运开玩笑，婆婆越好骗，他越不能骗。他就是被邹鑫骂成“蚂蚁”，也要硬着头皮演那场“结婚”戏，他必须个人撑完整场，无路可退。
杨书逸把烟头踩灭，低声说：“以为你永远不会来见。”
他垂着脑袋，皮肤晒黑，又崴脚，像猴群中抢不到苹果小猴子，有点无助，有点委屈。
命运不肯抛给他颗苹果。
但是，绍吴想，如果你需要，当然是你苹果。
这次轮到绍吴抬手，把他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杨书逸轻轻环着绍吴腰，两人就这样动不动地拥抱着，车窗外河水流动声音很轻快。
“这不是来吗。”绍吴说。虽然他仍不知道以后他们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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