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像，这边
教堂很多。”
风吹日晒缘故，那尊圣母像已经十分斑驳
。绍吴望着她，看不清她五官，只能根据大致姿态猜测——她应当是垂首低眉，仿佛不忍心打量世间
切。
“
要结婚，”杨书逸说，“明年二月五号。”
哦，他要结婚。
……他要结婚？
好似青天白日霹下道雷，绍吴身子晃下，站稳，他说：“那会儿估计走不开啊，哎，就那会儿忙呢，学生考研成绩下来出国多。”不好意思杨书逸必须反悔，不去你婚礼反悔。
“嗯，是吗，”杨书逸平静道，“没关系，你工作重要。”
“他经常给你打电话
？”
“没有，上次是……除夕那天晚上。”
手机还在响。
唐蘅沉默秒：“那也是运气好，隔年还能撞上。”
绍吴：“……”
人都笑。绍吴说：“您不愧是搞摇滚。”
“官也街离威尼斯人也不远，”唐蘅继续说，“你不是要帮他们带化妆品，可以去那儿买。”
“嗯。”
“里面也有赌场，如果你想——是你手机吗？”
“啊？”他这说，绍吴才听见，兜里手机响。
“这算什工作啊就是混口饭吃，”是不是语速太快显得不正常？绍吴咬牙强撑着，“你放心，人到不，心意肯定到……哎，对，在澳门玩呢，先给你们寄张贺卡好，给个地址吧。”
“不用麻烦。那你玩吧，先挂？”
连个地址都不敢给吗难道还怕去大闹婚礼现场？不真真不会去。
“好吧，”绍吴笑着说，“那预祝你们婚礼成功举办，啊。”
绍吴挂掉电话，抬头，正对上尊小小、镶嵌在淡黄色墙壁里雕像，他愣愣，问唐蘅：“那是什？”
看来杨书逸并没有拨错号。绍吴只好接起来，暗中咬下嘴唇，强迫自己冷静点。
“喂，书逸？”很好，这语气很妥帖，是对着老朋友该有语气。
“绍吴，”也许是太久没联系，杨书逸语气反倒有些迟疑，“你现在方便吗？”
“啊，方便，方便——怎？”
那边安静几秒。
在屏幕上看见“杨书逸”三个字刹那，绍吴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做梦呢？不，不对，应该是杨书逸手抖拨错号。
绍吴攥着手机没接，只等杨书逸主动挂断。可是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叮叮咚咚仿佛催命。
唐蘅问：“是你那个，‘朋友’？”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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