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问：“好久嘛？”
“快
年
。”
“哎哟！”她夸张地笑起来，“
昧道好久呢，年都没有！
后来，绍吴就再没评论过杨书逸
朋友圈。当然，杨书逸本来也极少发动态，为数不多几次，是去北京送珑珑上大学，出差途中偶然看到只野生狐狸，以及婆婆75岁生日，除此之外，只有条转发地质勘查局招聘推文。绍吴顺手关注他们勘查局微信公众号，有些失望——公众号里都是些“工会主席慰问退休职工”之类文章，和杨书逸没有半毛钱关系。唯次，是2015年春节前夕，勘查局举办场羽毛球比赛，在那场比赛推文里，绍吴看见张合影，二三十个男男女女穿着统运动装，站成四排，而杨书逸站在最后排靠左位置，他像其他人样，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有时候陈茫会十分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绍吴倒是想得开：“他又不知道。”
陈茫就不说话，无奈地翻个白眼。
绍吴确觉得这没什
，反正杨书逸也不知道他天天盯着勘查局公众号——“犯贱”这件事呢，须得个人对另个人做，基本等同于“骚扰”，总之是得对方知道、收到、厌恶，行为才算成立。所以绍吴并不觉得自己是“犯贱”或者“骚扰”，这些事都是他独自做，也不做给谁看，纯粹是习惯使然。
没错习惯使然，他喜欢杨书逸喜欢太久太久太久，注视他，在人群中寻觅他影子，简直已经成为生命惯性。绍吴也曾想过，也许有天他会爱上新更好人，到那时他就能忘掉杨书逸，他也在等这天。
珠海冬天几乎不下雨，海风很大，每天都是阳光充沛晴天。来这里之后绍吴找家留学中介上班，偶尔加班，工作还算轻松。周末时候他喜欢去海边走走，如果陈茫在珠海，两人就到摩尔广场吃点都德早茶。这个海滨小城干净又精致，虽说夏季过于漫长酷热，但绍吴觉得，在这里终此生也未尝不是件幸运事。
毕竟这里也有很多和他样外地人，东北，福建，当然也有四川，他在大众点评上搜到家名叫“好巴适”成都冒菜，店面很小，但老板和老板娘都讲四川话，聊几句才知道，他们来自自贡，八年前到珠海打工，攒些钱，便盘下这家小店。绍吴用普通话和他们聊天，聊几句，老板忽然笑着问：“你怎不讲四川话？”
仿佛当头击，绍吴瞬间捏紧筷子，喉结滚动，他觉得自己声带有些发涩，像架很久不曾启动机器：
“出来太久，都快忘喽。”绍吴用重庆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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