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中午还是晚上？”
“都可以，看你时间。”
“
也……”绍吴感觉喉咙发紧，“也都可以。”
杨书逸又笑
：“那就中午好不好？”
“好、好
，谢谢婆婆。”
“明年高考完你也报北京学校吧，听妈说你成绩好，没问题，”表哥热情道，“到时候带你玩，好多好玩地方呢。”
绍吴看照片看得入迷，刚要点头说“好”，裤兜振动起来。
他猛地回神，匆匆跑出房间，来到二楼露台上。
屏幕上，是
串陌生座机号码。
“……喂？”绍吴接起电话，心如鼓擂，口干舌燥。
少亲戚先到三姑家，屋子人，打麻将打麻将，做菜做菜，带小孩带小孩，又喧闹又喜气。今年团年焦点是绍吴表哥，也就是二姑儿子，张睿哲。张睿哲去年高考考上北京理工大学，这个寒假是他大学四年第个寒假。
大人小孩都围着张睿哲问，北京怎
样啊？你那学校怎样啊？张睿哲本就能说会道，跟辽宁室友待个学期，又沾上点东北腔，讲起话来十分有意思。
绍吴也凑过去，听表哥讲他大学生活。
“暖气老舒服，就这件棉袄，被室友泼水，妈呀烤暖气上会儿就干！方便得很！”
“不过外面真是冷，有天晚上洗秋裤晾阳台上，第二天早上摸，梆硬！水都结冰。”
他要去杨书逸家吃饭！
“客气什，那就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绍吴捏紧手机。
两人都不说话，却又谁都没挂电话。停顿两三秒钟，杨书逸温声说：“提前给你拜年，新年好。”
绍吴咬
“绍吴，”杨书逸声音就这传进他耳朵，几乎令他觉得不真切，“你在干什？”
“、在团年，”话说出来觉得不对，这个时间谁家不是在团年？“在三姑家。”绍吴补充道。
“嗯，婆婆叫问你，”杨书逸笑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初二你有没有什安排？婆婆想喊你来家吃饭。”
往年初二，绍吴家要去外公外婆家。
但是——
“啊？”绍吴愣愣地问，“那还能穿吗？”
“能呀，放暖气上烤烤，就干。”
表哥又掏出手机给大家看照片，诺基亚N95滑盖机，是去年新款。屏幕上，北京蓝天碧如洗，动物园围墙上画着五只福娃，到处都在起高楼。下张，湖面冻结，好多人穿着羽绒服滑冰。
“这是未名湖，北大，你肯定知道吧？”表哥对绍吴说，“冬天能滑冰，还挺好玩。”
这是2008年北京，片欣欣向荣，即便只是几张照片，也能牵动少年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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