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顿时像是有口气喘不上来,心口处揪紧疼。她沉默会儿,想要听话,好好养病,可她合上眼,就是谢漪冷淡样子。
刘藻心乱如麻,漪儿只是生气,她陪个不是,保证往后绝不再犯,她必会原谅她。可她虽这样想,却没半点把握。
她睁开眼睛,怯弱地看谢漪会儿。谢漪察觉她视线,想要不理她,但没坚持多久,还是朝她看眼,冷声道:“可是臣在此地扰陛下清净,以致陛下不能入眠?”
她从前哪里与她说过这般生分话。刘藻神色黯淡下来,与她诚恳地认错道:“知错,今后都不犯,你别生气。”
官们将这口气彻底松下。她体温又升回来,这回势头凶猛,险些烧伤心肺,医官们费好大功夫,方将她病况堪堪稳住。
场风寒,折腾半月,她才算全好。只是病场,身上乏力,手脚绵软,再加上医官嘱咐,务必再静养些时日。她干脆就靠在床上,没有起身。
朝政积半月,奏疏大约堆间屋子。谢漪见她无碍,便令人将奏疏拣要紧搬来寝殿。
呈到御案上奏疏皆是经人看过,分轻重缓急。谢漪拣紧要来批,她如往日那般,先取空白竹简,欲将批示写在竹简上,再由刘藻抄到奏疏上。
刘藻倚靠在床上,见此,她心下动,道:“不必这般曲折,直接批上便是。”
谢漪笔下顿,目光清冷地望过来。
虽不忍心不理她,但谢漪仍生她气,不爱惜身子毛病不能惯着,故而这几日,她将她照料得无微不至,面上却又冷着她。
刘藻被她看眼,就紧张得手脚都无处放,语气也软弱下来,道:“不必,不必麻烦,你批批都样。”
谢漪淡淡道:“好生养病,勿论其他。”说罢,低下头去,不再理会她。
除许多年前,谢相还未对她动心时候,她从来没有这般冷淡过。就连当初,她急昏头,欲以社稷苍生成全她们名分时,谢相都未这般冷颜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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