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哑然失笑,想片刻,方道“去嘱咐他声,好让他先行家去。”
刘藻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愿让谢漪离开她身前,醉眼迷蒙地道“胡敖代你去。”
谢漪无奈,温声劝解“去去就回,你就在寝殿等,很快。”谢文刚回来,骤获荣宠,且居高位,心中必然不安。谢漪要他等在宫外,便是欲与他同乘,路上也好点拨他。眼下她暂且不走,自是欲亲自嘱咐谢文两句。
可刘藻依旧不肯,醉酒皇帝意孤行,她板起脸,固执道“胡敖能干,胡敖去。”说罢还很担心劝不住谢漪,双手抱住她手臂,不让她走。
谢漪见此,便知说是说不通,只得妥协道“好,胡敖能干,让胡敖去。”
谢漪没有避闪,刘藻唤爱相,她觉羞涩,低垂眼睑,不敢与刘藻对视,可当她唤出爱妻,谢漪心头更加滚烫,她脸也红得更加厉害,但她却不曾避开,望着刘藻,低声道“嗯。”
她真美,比美酒更使人沉醉,刘藻迷恋地看着她,泄露出心底不安“真高兴。可又好担心。”
她高兴什,担心什,谢漪都懂。临到头来,万事皆备,最怕便是横生枝节。她拍拍刘藻,欲使她宽心。刘藻还是担忧,她勉强笑笑,好使谢漪放心。
过会儿,风吹动门窗,谢漪见她衣衫单薄,担心她醉后受凉,与她道“送你回去。”
刘藻摇摇头“你过会儿就走,不要将光阴虚度在路上,们就在这里。”
刘藻便十分高兴,迈着虚浮步子,亲自开殿门,召胡敖进来,命他速去宫外,令谢文不必等。胡敖见皇帝眼神涣散,不大清醒样子,不敢奉这“醉诏”,悄悄地望向谢漪,见谢漪点头,他方抬袖,恭敬地道声“诺”。
留住谢漪,又将谢文赶走。刘藻看起来很是得意,但她并未得意多久,很快便显出心虚模样,低垂着头,不敢看
谢漪哪里放心,早春时节,东风送暖,但到夜间还是寒凉。刘藻白日要迎凯旋大军,骑着马在日头底下站许久,故而只着薄薄件单衣。行宴又有美酒暖身,自也不觉得冷。可眼下宴过,酒都撤下,她身上暖意也散大半。
胡敖十分尽心,已称得上细致,可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他还是会有疏漏,忘给皇帝添身衣裳。
见她不肯走,谢漪只得哄她“回去,再陪陪你。”
刘藻虽是醉,耳朵却还灵敏,她小声地嘟哝道“谢文在宫外等你,都听到。”回来,就与她抢谢相,本来谢相陪她就够少,她等上数月都未必能有回。刘藻生气,孩子气就上来,学着谢漪,道句“文儿。”
欲在辈分上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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