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也明白这道理,也不着急,不再接见他们,待选才入长安众人都到再做论处。
众人是以才名获选,来长安。刘藻召见他们,自然不问治国良策,或是令做诗赋,又或令擅伎乐者演乐来取乐,乃至单单令他们口吐惊人之语来谈笑。
如此来,倒真像是治平天下后,开始享乐架势。大臣们自是有失望,失望之余倒也安心,只要陛下不惹出什事端,在禁内享乐,倒也无妨。
众俊才却有不甘之人,怀揣良策,来投天子。
这些人有年过而立男子,也有四五十岁间,双鬓怀霜老者,前者自负才气,来长安是要有番作为,后者则稳重些,多还观望,不肯轻易出头。
眼底青黑泄露疲倦外,便与寻常无意。
谢相很累。刘藻心中想。
这疲倦都是她给。刘藻又想。
心中就十分难受起来,既心疼,又懊悔,又自以无能。心疼谢漪为她甘受辛苦,懊悔昨夜不该不知分寸,更是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让谢相立即就光明磊落地站到她身旁。
少年人总有股为心爱之人遮风挡雨豪气,总想着能变成棵参天大树,坚实挺拔,纵使天塌下来,都能轻而易举地顶起。尤其那人还比她年长上许多,还事事都比她更为妥帖老道。
刘藻十日间,得三十余卷竹简,所书俱是治国安邦之策,她道道看,面看面笑,再顺手将竹简都丢入炭盆中,充作柴火。
第批出头,固然有胆识,却皆浮躁不堪,所献之策亦是纸上谈兵,无可用之处,不是她要等人。
众人等数日,未得回应,便知良策未入君王之眼,这来便吓退批人。
接下去两月,刘藻又先后得批人,这些人有如先番,写策献上,也有皇帝召来谈笑时,趁机将志向嵌入笑语中,还有假作偶遇,口吐惊世之语,要引
刘藻心下难受,却也渐渐学会忍耐,不再寻谢漪诉说,以免她疲惫之余,还要分出心神来安抚她。
第拨才俊入京,刘藻专令人拨居处,与他们居住。这拨人既能最早入京,便可见他们来处,与京师较近,故而对朝中消息也稍为灵通,行事亦显得妥帖,礼仪言辞,俱称得上佳。
刘藻不免寄予厚望,专门宴请这些才俊回,宴请之后,厚望便成失望。这群人,大体看去花团锦簇,单个拎出来,却无人能顶大用,个个都是庸才。
她这心思在与谢漪独处时,流露出几分,谢漪少不得劝她别急。
“大汉本就有简拔人才制度,各州郡每年都向朝廷进贡人才,陛下此番广召才俊,是额外选士,得到便是州郡简拔之外漏网之鱼,才华自也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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