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漪笑意淡两分,又问
黑夜自然是要降临,幸而夜幕来临前,风雪也停。刘藻与谢漪得以动身。
这日真是美好。回到未央宫,便仅是层不变宫室,毕恭毕敬宫人,刘藻看就觉寂寞,她拉住谢漪手,道:“不要走,就在宫中留宿。”
谢漪看看她,答应。
刘藻欢欣,忙去沐浴,又与谢漪道:“使人为你备衣裙,只是寝衣还未来得及赶得,你穿。”
她这话,听就是说谎,都过去这样久,衣裙都得,寝衣又怎会赶不及?分明是她喜欢看谢漪穿她寝衣。
漪又看眼她手中酒爵,道:“不可逞强。”
刘藻笑意更深,听话地只饮爵便作罢。
二人并无亲近动作,只三两句言语,与两回对视,然任谁都瞧得出其中亲密。太后见此便知小皇帝终究是得手,她暗自哂,转头望向绿竹。绿竹直在她身边,她本就离不得她,二人有肌肤之亲后,更是时时将她带在身旁,必得抬眼可见。
她这望,便见绿竹正看着谢漪出神,发觉太后回头,她吓跳,惊怯目光转到太后身上,又忙低首,不敢言语,也不敢有什动作。
太后心便沉下来。相较皇帝与丞相相互倾心,眼神缠绵,绿竹对她,仿佛仅是畏惧而已。
谢漪自是心知肚明,淡淡地看她眼。刘藻顿时脸红,努力地装作问心无愧。谢漪便笑下,去沐浴。
待她回来,刘藻眼睛都看直,她穿着身白色寝衣,发丝披散下来,眼中冷静自持,却偏生在望向她时,犹如冰雪消融般,将眼中冷静都化开去,添三分笑意。
刘藻怔怔地走上前,双手牵起谢漪左手,讷讷不知言。
谢漪眼角微微挑,平添媚意,与刘藻笑道:“陛下在长门宫,直盯着那小宫娥瞧,可觉她生得美?”
刘藻知她说是太后身边小宫娥,毫不犹豫地点头:“美。”但凡与谢相有分毫相似,便是极美。
她顿觉不悦,又极不是滋味,但她不愿再吓着绿竹,便耐下性子,柔声问道:“你在看什?”
绿竹似乎想后退,却又不敢,小心翼翼地望太后眼,又忙低头,轻声道:“婢子、婢子没看什。”
太后容色便淡下来,这小宫娥如此怕她,大声说话都不敢,对她恐怕是没什情意,不过是惧她太后之尊,虚与委蛇罢。
果然还是在床上顺眼些,在床上,她会娇喘,会求饶,情事过后,还敢与她说两句心里话。
太后不知怎,便烦躁起来,望眼殿外,想道:天为何还不黑。又看谢漪与刘藻眼,想道:风雪怎地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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