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又开口,神色轻松道:“也不急,将来缘分到,自然有好。”她句话,轻轻地将谢漪撇开,只将不愿立皇夫缘由推到缘分未到上。只盼谢相不要觉得为难才好。
可她这般行事,落入谢漪眼中,无异于掩耳盗铃。谢漪看着她,欲说些什,终是没能开口,摇摇头,道:“余者皆不要紧,唯有样,常使臣挂碍。”
刘藻便认真地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谢漪也许久不曾与她好好说过话,过往她不理她,她也不好上前多话,眼下得机会,自是要好生叮嘱。
“陛下要保重身子,日寒添衣,夜深入眠,不可过于劳累,也不要过多心事。当以宽心养身为上。”
她竟答应。谢漪意外。
殿中不知何处吹入阵清风,两侧灯影晃动,殿中阵明暗交迭。谢漪也不知是什滋味,关切问道:“陛下见过那小郎?”
刘藻摇头:“从未见过。”又笑道,“他家阿琳倒是常见。”
先前她自列侯公卿之家选不少小娘子为伴读,这年余来,她也甚少入学,渐渐将精力转到朝政上来,伴读便如同虚设。去年冬,她思虑过,将其中几人选入朝中为官,做也是她身边近臣,余下则皆赐金放还。
李闻孙女李琳便是入朝那批中。
谢漪殷殷嘱咐,又说许多保养之法。刘藻听着,觉得心暖,只盼她能说得多些,全答应。
谢漪见她说条便应条,模样乖巧得很,不免又是心软,又是无奈:“陛下口上都应,行止究竟如何,也只陛下自知。”
这是在说她阳奉阴违,刘藻忙道:“没有,太医令每月都来请脉,开补药都用,从无放纵之举。”
她说着,唯
此事谢漪是知道。但她挂念仍是皇夫之事,在她看来,陛下实属性情中人,不至于将中宫之位随意应付过去,又恐是因李闻胡诌那句“般配”赌气,来日后悔,便仔细问道:“陛下既不曾见过,可是曾闻其令名。”
她语气很温和,话中也皆是关切。刘藻便朝她看去,只见谢相眼中满满在意,而那在意却又磊落自然,全是出于长辈关怀之意。
刘藻明知必是如此,也仍觉失落。只是她已学会如何隐藏情绪,面上也未带出分毫低落,只道:“李闻开端,后来者必络绎不绝,拒人不难,拒十人百人,不免叫人心烦。不如暂且拖着,思劳永逸之法。”
谢漪默然,陛下此言倒也符合她秉性。陛下这般将心房闭锁起来,也太苦些。
刘藻说罢,见谢漪不语,又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说得多。她许久没有与谢相这样坐着,缓缓地说些话,竟然没能管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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