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无能,不善风寒之症,欲荐人,为陛下诊治。”太医令又道。
谢漪望着他,道:“不论你荐何人,陛下有恙,你也同罪。”
太医令岂有不明白,又知丞相此言,便是允,忙叩头退下,去寻人来。
刘藻直没有醒来。她也不是味地发热,而是时冷时热,反复不定。谢漪守在床前,不时摸摸她额头,见她体热下去,来不及欣喜,便见她脸颊潮红,重又滚烫起来。
太医令回来得颇快,他所荐也是医官,乃是须发皆白老者,看上去十分可靠。
,到此时都未退。”
胡敖满面愁苦。
谢漪心头颤,道:“领去看。”
有刘藻下令在先,胡敖本不敢答应,但来他知陛下与丞相其实并无相争,二来陛下若久病不愈,也瞒不久,朝中总得有人为陛下主持大局。
他咬咬牙,担下这干系,领着谢漪入温室殿。
老医官上前,也抹把脉,又道声陛下恕罪,颤着声掀开刘藻眼皮来看,看过,叹口气,与谢漪拱手道:“这是病上加病,若再反复,恐是要成沉疴宿疾。”
真成沉疴宿疾,身子也就垮。
谢漪心底片冰凉,她回头看眼刘藻,忍住心慌,与那医官道:“好好治,治好,你便是大汉功臣。”
医官岂敢不尽心,忙称诺道:“下官必竭尽全力。”又叹息道,“陛下这病,也有心事凝塞之相,若能知陛下心事为何,加以疏通,便可事半功倍。”
可君王心事,哪里是能窥探。医官说罢,又行礼,暂且退下,去与太医令同斟酌药方。
殿中门窗紧闭,满是药味,谢漪至床前,刘藻闭着眼睛,脸色枯黄,嘴唇干得起皮,烧得不省人事。谢漪看眼,立即令太医令来,询问病情。
皇帝病这多日,总算有个能主事人来。太医令人照看着陛下圣体,早已慌得不行,闻丞相发问,在皇帝病榻前就跪下。
谢漪见他这跪,心都揪起来,强自稳住心神,道:“详细禀来。”
“陛下这是心病,脾脏皆伤,又着凉,两下里冲,就病。养几日,总算好些,昨日有人入殿密禀机宜。陛下竟不顾病体,强行出门半日,回来后,病气复发,再度卧床。”
谢漪听到这句不顾病体,竟不知是什滋味。她转头看向刘藻,刘藻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老老实实,显得那般乖巧脆弱。谢漪不由就想起昨日,她从陛下身旁走过时,陛下陡然间灰暗下去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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