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正旦之后,便是为期十五日假。只是出这样事,接下去朝中想是有忙。大臣们皆是愁眉苦脸。谢党忧心犹重,恐受重击,帝党好些,却也沉重,谢相这时倒
胡敖个字都不敢多说,赶往前头传话。
刘藻说完话,又低头望着她身旁谢漪,勉强弯弯唇,像是商量般说道:“不去相府,相府无人操持,去宫中,来照顾你。未央宫也安全,有挡着,无人寻事。相府没有个看得过去人坐镇,你必不能安心养伤。”
她说是实话,谢漪醒着,她也会这般与她劝说。只是这话刚说完,刘藻便觉眼泪又漫上来。
偌大个相府,却是无人能照料谢相。谢文便不必说,年少不经事,且还是个男子,诸事不便。那位老夫人,刘藻只远远见过眼,却很看不上她。谢相当年,被卫皇后收入宫中养育,便是因生母不慈,待女苛刻。
除此之外,相府中便全是仆婢幕僚。
经军医与医官同医治,谢漪症状稳定下来。静室外大臣们都还在,皇帝未下令,丞相又中毒昏迷,谁也不敢率先踏出高庙步。
高庙也是重兵把守,但静室之中却称不上舒适,大臣们哪党都有,相互间小声传递消息,讨论行刺之事。
医官们全退下,有专人预备回宫事宜。刘藻坐在榻旁,凝视谢漪面容,慌乱也渐渐散去。谢相重伤,接下去朝中必是混乱不堪,她得稳住局面,不能让谢相养伤之时,也忧心朝政。
胡敖到门边,出声道:“陛下,车驾已备,可回宫。”
刘藻目光依旧在谢漪身上,她无声地起身,取下谢漪身上衮服。胡敖忙上前,将手中锦被覆到谢相身上。这是方才使人到近处大臣府上借来。
这般细细计较下来,谢相竟是无知心之人,孤苦得很。
刘藻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没受伤那边手,认真道:“姑母,你有,不必再独自强撑,该轮到来报答你。”
她刚说罢这句,又想起,谢相受伤,也是为她挡刀,顿时又是满心苦涩。谢相恩惠,她怕是永生永世都报答不尽。
圣驾入未央,皇帝带着谢相径直往温室殿,未再召见大臣。
大臣们在宣室前站会儿,胡敖方带着口谕来,令众臣皆散去。
刘藻弯身,细细掩被角。
待她再度直起身子,胡敖上前侍奉她将衮服重新穿好。
与来时不同,圣驾回程依旧浩浩荡荡,羽林开道,百官侍驾,整条队伍中却笼罩着股阴沉之气,肃杀凛冽,寒气逼人。
途经尚冠里,胡敖至圣驾旁,提醒道:“陛下,相府将至。”
车中传出皇帝声音:“不去相府,直接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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