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做什。谢相入亭,见陛下醉,便退下。”胡敖声音有些刻意平稳。
若是平时,刘藻必会留意,然而眼下她本就迟缓,且又心想着自己醉后有无失态,便未发觉。她听自己并未失态,松口气,靠回迎枕上,但想到谢相见她醉,就直接走,又觉难过。
“她什也未说,就走?”刘藻不甘心地问道。
“是。”
刘藻顿时蔫下去。
胡敖也未劝,将肉糜放至旁。
“朕睡多久?”刘藻问道,开口,嗓音喑哑。
“有七个时辰。”
刘藻合起眼来,心中颇有些懊恼,她隐约记得自己去亭中欲醒醒酒,这醒就醒七个时辰。懊恼之余,她又不免庆幸,幸而提前走开,若是醉态为人所见,不免丢人。
胡敖留意着小皇帝神色,并不主动开口。
陛下如何?”
谢文揽着缰绳,想想,道:“陛下自无不好,可总觉但凡小娘子,皆麻烦得很,不如军中能同习射同赛马同袍来得投契。”
谢漪笑,合上眼,不再开口。
刘藻醒来已是深夜。
她睁开眼,看看四周,发觉她躺在寝殿中。昏胀痛意骤然席卷,刘藻低吟声,抬手捂住额头。
醉酒可难受,头疼,伤身,腑脏也不适,谢相来,却不置词便离去,可见点也不关心她。
刘藻蔫巴巴,毫无精神。
胡敖很想说句,陛下安心,谢相对您,也是有情分在。只可惜谢相离去后便将那宫娥并带走,使他不得不从,更不敢多说个字
刘藻思维被酒所扰,减慢不少。
“过饮误事。”她恼怒着说句。原是要与谢相说说择婿之事,结果却睡过去。想到谢相,刘藻模模糊糊脑海中出现熟悉人影。记忆破碎不堪,且皆是瞬间画面,她记不清楚,却又依稀记得谢相似乎来过。
刘藻问道:“谢相可曾来过?”
胡敖本分答道:“来过。”
刘藻惊,腾地坐起来,有些焦急,又有些后怕道:“朕可做什?”她听闻醉酒之人,最不讲道理,少不得醉态百出,颜面大失。她若胡言乱语惊到谢相,可如何是好。
“陛下醒?”
耳边有人说话。刘藻转头看去,就着烛光,看清是胡敖,她应声,又抬起身子,欲坐起来。
胡敖忙上前,将迎枕塞入她身后,使她靠坐着。宫娥捧托盘入内。盘中有杯蜜水,还有鼎肉糜。
胡敖先侍奉皇帝饮水,又捧着肉糜,欲请陛下吃点。
醉酒之人,头疼欲裂,腹中也翻滚着难受。勉强饮下杯蜜水,肉糜却是咽不下。刘藻挥挥手,示意他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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