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满腔热情,却被当头泼盆冷水,
谢漪道:“是郡国所上奏疏、表章。”
刘藻惊喜,她即位后,还未批阅过臣下所上奏表,不想今日竟是见到。但她虽喜,面上依旧是镇定神色,冲谢相点点头,缓缓道:“请谢相授课。”
因每种奏表都只带份,谢漪便未与刘藻分榻而坐。有宫人及时上前,在刘藻身侧置张坐席。谢漪便跪坐在席上。
她靠近,刘藻又闻到那熟悉香气,本能地觉得紧张。谢漪丝毫不知,拣出份竹简摊开,开始讲授。
奏表自有格式,上奏之人不同,格式也不同,大臣有大臣写法,诸侯王有诸侯王写法,列侯也有套格式。
有来。
刘藻:“……”她还以为谢相是欲先抑后扬,好使她惊喜,没想到竟是说实话。小皇帝对丞相诚实极为失望。
谢漪不来,来自然是桓匡。自知桓匡用处后,刘藻便甚为好学,从未显出不满。桓匡见此,也渐渐对这弟子温和起来。
他为大儒,能教出许多名士,以致为天子之师自是有缘故。刘藻跟桓匡读三月,才渐渐察觉。
诗三百,思无邪。说是《诗经》纯朴无伪,能够陶冶情操,导人向善。他不再每篇都讲,而是择其中有教化意义篇章来解读,又穿插孔孟之言,谈及治国之道。如此来,桓匡课也不那难熬。
大汉规矩,非军功不封侯,非列侯不拜相。这规矩在武帝时被打破,成拜相者必封侯。故而时人也尊称丞相为君侯。
列侯封邑称为国,未尚公主或在朝无任职者需往封地居住,不可逗留长安。
谢漪拜相后,自也被封侯,封是巩侯。她封国在巩县。
谢漪便从列侯奏表开始说起。奏表写法不同,皇帝批阅方式也不同。刘藻学得很快,几种奏表,不到个时辰,她便精通。
刘藻原以为谢漪教她如何批阅奏表,便会让她接触大臣们上书,然而并没有。仿佛那只是过场而已,教过便罢。
只是刘藻还是以为谢相所授更合她心意。桓匡治国之道,皆是仁义道德,是王道。但谢漪偶尔还会提提诡道。
刘藻以为死守家之言,未免呆板,所谓诸子百家,谁家好用就用谁家,何必分什儒、法。
不过这话,她只放在心中,谁都没说,甚至连面上都无丝流露。桓匡讲课之时,她听得专心致志,还能举反三,见解精湛。几乎使得桓匡以为,他又要教出仁主来。
时日渐暖,刘藻脱下冬衣,换上轻薄春衫。谢漪见她,才发觉陛下长高许多。谢漪这回来,竟带几分竹简与锦帛。
刘藻不免好奇,问道:“此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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