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一共拨了十万两,分两队前往淮州、知州,各带五万,既是分散运送风险,也是为了方便赈灾。这一路下来,中间被不少人经手,又见没有什么灾情,少不得要刮一点油水。但这一下少得太多,容易引起怀疑,最好的方式就是——
“我听说护送队伍遭遇了一次劫镖,全靠巡抚出兵,才保住了这些。”李遇程说。
“嗯,正好最近土匪的事闹得周围都不得安宁,确实是个很好的理由。”赵夜阑开始写奏折,交给燕明庭,找几个可靠的人亲自护送上京。
等忙完这些,天已经快黑了,李遇程回程家去了。
两人便在酒楼里吃饭,燕明庭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小高呢?你这次出门怎么没带上他?”
“现在就去吧,月底商户太多,府衙一时半会也忙不过来。”
府衙此时忙碌得很,尹知府早前得到消息,朝廷拨了灾银下来,可是这些日子无雨,只能暂存在府衙库房里,这会正带着人去存放。
燕明庭和刑房的人商议完城中部署后,便准备离开,在门口时撞见了李遇程和他舅舅来交税。
他走出府衙大门,双手环胸,目光仔仔细细扫过附近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斜对面的一家酒楼发现了赵夜阑的身影。
对方自然也看见了他,一边扇着风,一边冲他抬了下下颌。
产也够祖孙三代挥霍了。
如今程家的当家人是李遇程的亲大舅,特地将他带到书房,问道:“付公子,今日特地来,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不知程老爷和尹知府的关系如何?”
“我与他除了必要接触,鲜少来往。”
“必要接触是哪些?”
“他有别的事要做。”赵夜阑神秘道。
晚上稍微凉快些,两人吃
片刻后,燕明庭推开雅间的门,道:“你让他们去府衙的?”
“嗯。”赵夜阑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尹知府是什么反应?”
“挺平常的,好像没有要贪污的意思。”
“我量他也没那个胆子,一门心思就想着拉拢人脉。”赵夜阑嗤之以鼻道。
两人坐着等了达半个时辰,才看见这甥舅俩出来,李遇程告别舅舅后,就跑上了楼,看见燕明庭时,也没觉得意外,道:“舅舅和户房的人打过无数回交道,三两句话就套出来了,入库的银子一共三万八千两。”
“比如贩运货物、开拓商路,又或者他的生辰……”
赵夜阑:“他和其他商人关系怎么样?”
“以前和王家好得很,后来王家没落了,他就彻底不将商人放眼里了。倒是和其他*员打得火热,下至知县,上至巡抚,都有他的人脉在。”
“今年的商税你可交了?”
“还没有,不过算算日子,过几天就要去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