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外面守门人突然跑进来通传:“左相来。”
几人面色紧,赶紧打住话题,眼疾手快地将酒壶藏起来,战战兢兢地看向黑暗入口。
看守将门打开,点光亮落在地面上,双白靴踏着那点光走进来,没入黑暗里。
脚步声不轻不重,却无端让在场人都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喘气声音大,惊着这位殿前大红人。
左相赵夜阑,无人知其来历,待世人发现他存在时,已到争夺皇位白热化阶段,几位皇子各显神通,而赵夜阑却隐在三皇子身后,助他斗垮前太子和其他皇子,其间喋血细节已无从考究,但不顺应天命皇位向来沾满鲜血,想来也知道这位在背后做多少腌臜事。
时值二月,春寒料峭,湿润寒冷空气钻入地下,更是刺骨。几名狱卒暖点酒,小口小口嘬着,暖暖身体,不敢喝大,这诏狱里看守都是要犯,可不敢在大事上马虎。
暖酒入喉,总要有点东西来佐酒才觉得有滋味,于是话匣子就打开。从家中吃穿用度到狱中犯人,挨个闲扯通,也不知谁聊到近日外面传闻。
“听说吗?前两日天灾异常,泰山摇动,轰声如雷,有人说这是天谴。”
此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泰山晃动乃国运之兆,而新皇非嫡非长,母亲原是个宫女,没有任何势力,最后却是他荣登大宝。登基不到年,皇位还未坐稳,便出现此等天象,唯恐是上天不满。
“这事可不兴瞎说,小心传出去,那可是掉脑袋事。”人小声谨慎地说。
新皇登基后,毫不掩饰对他宠信,加官进爵,金银珠宝赏赐无数,已然是当朝最炙手可热人物。
要说老百姓大多只是听闻赵夜阑恶名,私下骂骂而已,并没有什机会可以目睹真容,但诏狱里这些狱卒,却已经与他快是老相识。
诏狱里审讯手段繁多又阴狠,可谓是酷刑遍地,寻常人进来,光是踏进门就开始两股战战,偏偏这赵夜阑看起来文文弱弱,对酷刑解甚至比他们这群看守狱卒还要多,审讯时简直如同阎王在世,不死也叫人扒几层皮。
人还未走近,潮湿阴冷空气中就飘来馥
“那皇上可有去祈福?”
这是惯例,每逢天象异动,天子便会登坛向上天祈福,以示诚意。
“怎没有,昨儿才回朝。只是大动没有,还有些余震,弄得外面人心惶惶。”
“那皇上怎就回朝?”
“因为国师算卦,要解此难,需得——”那人说着压低声音,其他几人迅速将脑袋凑过去,听见他讳莫如深地说道,“这事可太荒唐,居然需要左相和燕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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