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阳终于挂
电话。
林迁西把手机揣进兜里，骑上摩托往回走，到岔路口，没往自己家
方向继续，半道停下，拐进
家小店买点儿东西。
拎着方便袋出来，他跨上车，又往那几栋老楼所在方向开。
本来是应该回去，但是听顾阳话，就改主意。
天要擦黑时候，宗城才回来。
刚到停摩托那儿，顾阳电话又打过来。
林迁西看眼就接：“放心吧弟弟，你哥刚去送你爸走人，皆大欢喜。”
顾阳问：“真走？”
“走，
亲眼看着走。”林迁西就不说详细，宗城脸色那样，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前面争执时候说什
，说详细只会叫他更担心。
顾阳好会儿没说话。
宗城说，眼睛盯着顾志强，像看犯人。
顾志强脸色青白青白，不知道是气还是吓，心不甘情不愿地杵在路上。
“行。”林迁西走出去段儿，很快招个出租车过来。
“还用请你吗？”宗城盯着顾志强。
顾志强朝林迁西身上打量好几眼，又看宗城，来回往两人身上看好几回，拉开车门坐到后排，“嘭”下甩上门。
他空着两手，垂着眼，脚步走得不紧不慢，快到老楼附近，停住。
林迁西坐在摩托上，等在路上。
“
林迁西听见他在电话里吸吸鼻子声音，故意取笑他似说：“干嘛啊，都担心地哭？”
“没有，就替哥难受。”顾阳又吸吸鼻子，声音软绵绵：“你不知道，哥以前被家里培养地多好，妈对他指望可大，当继承人培养，结果爸这样……他那时候差点什都没，还要到处找。要是妈还在，他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林迁西抓着手机没做声，听他慢慢在那头倒苦水，心想是吧，要是他们妈还在，宗城不会是这样，应该也不会来这小地方，跟自己可能也永远都不会碰到，那应该彻底就是两个世界人。
这通电话打很久，是顾阳拖得久，要挂时候他都还时不时轻轻吸下鼻子，声音里都有哭音：“没事儿西哥，就跟你说说，别让哥知道。”
“行，不让他知道。”林迁西说：“挂吧，你哥真没事儿，看着他呢。”
宗城看眼林迁西：“你先回去吧，要看着他走才行。”
“没事儿，你忙你。”林迁西退开两步，这时候什都不问，知道不该问。
宗城坐到副驾驶座上，车里马上又传出顾志强不甘心声音：“你不要以为你这就完……”
“开车。”宗城打断他。
车开出去，林迁西才拍拍自己书包上沾灰，走出这片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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