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妖却端起大叶薄碗,递到他面前,顶着被烟熏黑脸恭敬道:“兄长,这是你早食。”
【兄长,这是片孝心。】
杀生丸:……
早食……居然连鱼也没有吗?
渐渐地,山洞里堆小山高狗毛。别说搓细绳,缘觉得能编成条被褥。
杀生丸别过头小憩,压根不管半妖累死累活。
好半天,缘才把绒尾梳好。接着,他边拾掇狗毛,边试探道:“兄长,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杀生丸:“没有不舒服。”只是妖力蜕变期而已。
缘不语,到底没戳穿兄长善意谎言,他定是不想让他担心吧。
神微亮。
他是个很少流露情绪人,除在兄长赠予他礼物时候。在前世,岩胜送他根亲手做笛子;而现在,妖怪兄长打算送他些皮毛。
对缘而言,来自兄长关心是该珍惜生温柔。
那是他直渴求却很少得到过亲情……
“兄长,没有梳子。”
可事实上,这个病他见过……
前世在鬼杀队,炼狱先生养狗皮上生斑,天天掉毛。后来被医者用草药治好,据说需要内服外用才能起效果。
他还记得那个药方。
于是,次日早,在林间溜达完回来杀生丸发现,得他堆皮毛半妖既没有搓绳也没有狩猎,而是蹲在火堆旁用粗陋工具熬药。
药味很浓,黑汁翻滚,还冒着绿色气泡,看就是剧毒中剧毒。
“你没有爪子吗?”
于是,缘站在长长绒尾旁,伸出两只小手给尾巴梳毛。他以为梳毛会很顺利,梳下狗毛应该能搓成条小臂长细绳,足够弥补草茎缺口。
但他万万没想到,给大型犬梳毛不是越梳越干净,而是越梳越多。
堪堪扒拉几下,手上就沾满狗毛。开始,他怀疑是自己力道梳重,结果发现哪怕他不梳毛,绒尾上狗毛也在层层浮起来。
缘沉默三息,还是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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