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绎将目光从篮球场上收回,转头看向南小槿。
“那你想留在国内吗?”他问,狭长凤目中看不清情绪。
南小槿微怔,此前想问问题已经全然忘却,轻声问他:“什意思?”
“你父亲那件事,理应怪不到你和你母亲身上。”赵绎说,“你们因为赵家而走,作为朝家继承者却没有能力留下你们。你走之后,才认知到这点。”
是,这是少年时期赵绎,最大遗憾。
行。因此虽然在绝大部分时间,赵绎懒懒散散,基本上都是听朝辞,但是在吃穿方面,却是赵绎在管着朝辞。
这小子骚包,初冬还喜欢穿薄风衣唬人。赵绎不惯着他,直接把风衣扒给他套上棉袄,朝辞在他面前就是个彻彻底底地战五渣,只能臭着脸被裹成球出门。有回他偷偷换回衣服,结果当天晚上就发烧。大半夜,校医早就下班,赵绎又是联系家庭医生过来,又是跑去让保安和宿管放行,还得直帮这小子换毛巾,晚上忙得团团转。
在这方面赵绎是真不理解朝辞。因为他天生皮糙肉厚,玩山地速降摔好几次也都生龙活虎,游泳能游六七个小时不带累。让朝辞这小子上去,半小时就趴。高而那年他还带着朝辞长泳,后面跟着救生人员,他给朝辞套个泳圈带他游去深海,结果这小子在泳圈上都喊累。
自从八岁那年和朝辞第次见面,之后他人生中处处都是朝辞身影。
这件事赵绎直都知道,但是浅显“知道”,全然比不上分别后才感受到体悟。
所幸,他从来不是个自怨自艾人,也不是个缺乏能力人。三年来他拼命挤进权力中心,终于积攒足够力量。
“现在已经有足够能力护住你们。”他看向南小槿神色柔和下来,却谁也不能忽视他话语中力量,“只要你们愿意,没有人可以再让你们离开。”
南小槿睁大双眼看他,温暖和惊喜涌上心头,最终汇聚成眼中酸涩。
“可、可以吗?”她甚至难以掩饰话语中哭腔。
谁会愿意被迫离开故土,在异国他乡躲躲藏藏呢?
或许很少人有他们这样经历。段友谊,从八岁维持到二十岁,十二年来,形影不离。他们不是彼此生活重心,两人都各有目标,但是身旁却始终有对方陪伴。
南小槿察觉到赵绎情绪不对劲。
彼时两人正坐在篮球场旁观众席上,看着下面打得热闹少年们。
南小槿觉得心脏有些酸涩,她正想说话,却听赵绎问她:“你要在国内呆多久?”
南小槿话被他堵在喉咙间,此时只能回答他问题:“交换生时间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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