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朝辞会在他
见证下与其他人相爱、相守
生，他那可耻私心又觉得痛得厉害。
哪怕他将朝辞害成这样，他还是舍不得将他让给旁人。
这个问题时常会出现在楼越脑子里，想便是整夜，哪怕如此纠结，也能暂且让他忘却那痛彻心扉痛楚。
有时候他也会突然想，那若真没有鬼神呢？
也没关系。如果人死
真只是尘归尘土归
却发现那刚退位太上皇，在退位当天晚上，便无疾而终。
他唇边，甚至是带着笑。
此去寻你，全无恐惧，只余欢喜。
…………
楼越从不信鬼神，却在余生十几年中，遍遍地乞求世上真能有鬼神。
那之后，皇陵那块牌位、那个棺椁，遍成楼越记忆中最长久画面。
他白天处理朝政，夜里便宿在皇陵，他在位期间开创大楚最大盛世，也成大楚历史上最荒诞皇帝。
但是后人如何作想，都与他无关。
过几个月，他便从宗室里挑几个孩子抚养。
那些孩子都很优秀，随着他们渐渐长大，楼越仿佛看到曾经自己、还有那些兄弟。
。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刺耳：“孩子呢？”
少年将目光投向那被楼越挖开坟墓左边。
隔着丈左右，有另块小坟包。
没有立碑，因为按照大楚风俗，才出生即夭折孩子是不能立碑。
那他朝辞会在奈何桥上等他吗？
应该不会吧，朝辞定然是恨透他。
但没关系。朝辞如果去投胎，他便去寻他。
如果可以，他想求那所谓十殿阎罗，让他不要转身成个人。如果是人，会伤害他吗？
最好是棵树，长在朝辞门前，每日朝辞都能从它身旁走过。或许幼时顽皮，还会喜欢在它身上攀爬。
楼越没有耐心等他们斗到最后。
他挑个最优秀继位，而自己也退位。
他退位后又如同这十几年来每个晚上样，回到皇陵里。
他在皇陵里时都是拒绝任何人进来，因此哪怕他退位后连着在里面呆三天，也没有人敢进来。
直到每日负责送饭人发现饭菜点都没少，心中愈发恐慌并且将这件事告诉新帝时，新帝带着人闯进皇陵。
“找人来迁坟。”楼越对自己心腹说。
…………
后来，楼越看见梦里自己将朝辞带回皇城。
他举办场极为盛大葬礼，皇后葬礼、皇长子葬礼。
那个出生便夭折孩子，按理来说既不能入皇陵，也无法办葬礼。但是楼越依旧意孤行。那时候朝堂连着被楼越血洗两次，剩下都是没牙老虎，自然无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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