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问自己,江怀溪,你在害怕什?
她回想起那年她大病初愈销假回学校,赶上电台给大四办欢送会,电台公认金童玉女黄泽和齐雨却都默契地没有去参加。那时候,盛宴散席,她陪着陆子筝走在校园湖边长长大道上,路灯光把她们身影拉长长,凉风习习扑面而来,她看着身边陆子筝,无数次生出渴望想就这样与她走到地老天荒。陆子筝慢慢地走下大道,走上湖边木栈小道,她目光悠远地望着湖面,声音轻轻地问她:“怀溪,你说,人们为什总要给别人许诺些无法坚守承诺?如果黄泽和齐雨从未开始过,是不是现在,也不会这样天涯陌路?是不是不曾得到过爱情短暂愉悦,就也不会有那分开后长久遗憾和痛苦?要是不能够天长地久,又何必有那曾经拥有。”
那时候,她像是头上被沉沉打记闷棍,心中渐渐有凉意。她敛眉眼,站在陆子筝身后,灼灼地看她许久,最终,沉沉回应她:“也许是吧。”
江怀溪记事以来就在不停地出入医院,进出急救室,她早习惯冷静地对待各种医疗器材在身体上摸索检查,从来没有因此害怕哭泣过。几次三番地从手术台上死里逃生,让她早知道,人生中有太多事,是在意不得,强求不得,羡慕不来,能做,唯有坦然面对,无惧无畏。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她本以为自己早已超然其外,陆子筝却出现在她生命中,给她尝遍其中万般滋味。
无法保证承诺,她怎敢
你来就知道,会直在那等你。”说完,径自挂断电话。
陆子筝看着挂断通话,蹙着眉头,不明所以。
陆妈妈虚弱地笑笑,道:“子筝,有什事你就去吧,妈妈这里还有怀溪,你不要担心.”
陆子筝不放心地看向江怀溪,江怀溪朝着她点点头,示意让她放心。陆子筝迟疑会,终于站起身子穿外套决定去赴约。
陆子筝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陆妈妈和江怀溪。江怀溪给陆妈妈削个水果,皮削薄薄地连在起,十分漂亮。陆妈妈忍不住夸赞道:“真是不敢想,几年前你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都不会大小姐。”
江怀溪不好意思笑笑。
陆妈妈却突然感慨道:“怀溪,为子筝,辛苦你。”
江怀溪愣,看着陆妈妈时间不知道如何接口。
陆妈妈直直地看着她,眼神睿智又犀利:“怀溪,告诉阿姨,你在害怕什?”
江怀溪笑意僵,渐渐消失于唇畔,在陆妈妈目光下,她所有犹疑像是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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