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爱?
好像不是,好像离少女时代憧憬那份浪漫相去甚远,曾经梦想过偎依在爱人肩上起看海听涛,曾经憧憬过嫁个才子作红袖添香陪衬,更或许想过,携着爱人手站在最能孕育出浪漫地方,是哪里?是东方明珠?是巴黎?还那个梦中曾经到过地方。可不管怎样,从来没有憧憬过与才子无缘却与厨子结缘,说到浪漫杨红杏翻着身忍不住素颜浅笑,这些浪漫在被窝里已经给简凡说过无数遍,只不过被简凡嗤之鼻子,有理有节地驳斥着杨红杏浪漫:你信那玩意呀?你说那些浪漫爱情故事都是瞎扯淡,孔雀东南飞里,那妞结婚几年不会生娃娃,被赶出门有什浪漫;梁祝感人吧,那门不当户不对,不照样掰;
着打老婆,心情好嘛,就摁着老婆打炮。
结婚走得近杨红杏愈发发现简凡这流氓话层出不穷,被这话刺激,羞笑地追打着简凡直回酒坊家里,笑着打闹着进新布置喜房,临时住住应景新房里,自然没有那麻烦摆设,经历三结婚终于到尾声,俩个人闲聊着,还真感觉到这种乡间贫乏,于是早早关上门,熄灯,进红帐,干啥呢这早就睡?
还能干什?心情这好,你说还能干嘛!?“打”老婆呗。
……
……
席撤、灶冷、鼓停、乐息,甜甜蜜蜜新婚三天过去……
依然处处红色,弥漫着喜庆喜房里,烧得红红炉膛把屋子热得暧洋洋,午休后不久,坐不住简凡和村里那罗锅老头说是上山套兔子去,院子走走,农闲冬季男人们聚起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女人除扯闲话也是打麻将,溜圈又回到喜房里,半躺在鸳鸯戏水被面上,暧烘烘地有点昏昏欲睡。
这三天是老家呆着,醒着时候是如漆似胶相随着,睡着时候是如胶似漆地互抱着,每日里听闻着鸡叫狗吠,应酬着不认识三姑六叔,说长道短都是邻里鸡毛蒜皮小事,好像越是这种简单生活里,越容易让人得到满足和幸福感觉。
幸福吗!?
杨红杏有时候忍不住会理性地问着自己,对照着简凡呵护,对照着简凡爸妈喜欢、对照着这边俩位爷爷奶奶爱护,再对照着这些天经历喜庆,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尽管这个婚礼和自己料想温馨、浪漫二人世界相去甚远,不过还是让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经历过被歧视、被鄙夷、被唾弃人,就像自己,会对来自外界关心、呵护和爱格外敏感,而这次结婚让她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让人几乎要眩晕,这种幸福恐怕是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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