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能不理他们吗!”张小梁低声骂句“操”,接着说:“你不知道……那些谣言……说得很难听。”
乔鑫倒抽口气,轻声说:“无所谓,真……无所谓。”
老妈在院里待不下去,到姑姑家去住。乔鑫也没回家,直在酒店守着周子青。
无论是身边邻居熟人,以前画室同事学生,还是平时不怎联系初中高中同学——全都知道那些传言。传言说乔鑫是同性恋,被人捅屁眼,有艾滋病……甚至愈演愈烈到黄欣然在微信上小心翼翼地问:“老师,他们说你吸d?”
这些他都没和周子青说过。周子青在甘城没有亲人,他又和乔鑫不是同所高中,乔鑫以为可以瞒得过他。
周子青怎能入狱。这不可能。
“乔鑫,”周子青说:“不砍断腿,就断不腿上链子,这说你明白吗?”
“你别骗,”乔鑫愣愣地说:“总有别解决办法,你不就是出轨离婚吗,怎能——怎能——”
周子青轻叹:“不只是出轨和离婚,你明白。”
乔鑫死命拦下周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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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周子青因行贿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未提起上诉。
(二)
最开始他说要去自首,乔鑫当他是发疯。
但周子青神色平静条理清晰地说:“这是欠账,之前以为能躲过去,结果不能。”
但就在第十天,周子青长长地吻乔鑫,吻毕,他说:“真要走,乔鑫。”
乔鑫狠狠勒住他腰。
“定要去,”周子青摸摸乔鑫头顶:“你让看着你因为受这些欺负,不如让死。”
乔鑫箍着他不出声。
“乔鑫,”周子青硬是掰开他手臂:“这是责任,
三天后,乔鑫家大门上被泼桶白油漆,楼道墙被写上血红大字:同性恋艾滋病不要脸
再五天后,乔鑫接到张小梁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大吼:“你到底得罪什人?!”
乔鑫心跳,避开周子青走到卫生间,低声问:“怎?”
“现在有人到处造谣,初中同学高中同学都知道你……喜欢男,还说你得艾滋病。”
乔鑫沉默片刻,说:“让他们说去吧,你别理他们。”
第二天早上他洗澡,换上崭新衬衫西裤,把只小皮箱交给乔鑫:“所有重要东西都在里面,你帮保管吧——这里面没有不干净钱,你放心。给你投资开画廊钱,是从本科到研究生拿所有奖学金,那笔钱没问题。”
乔鑫这才意识到,周子青是真要去自首。
自首?
周子青?入狱?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两个词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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