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亚把他扶进电梯，抱怨道：“你这也退步太快
，以前不这样啊！”
唐蘅昏沉地说：“谢谢……”
“咱哥俩客气什
，
屁滚尿流跑回来不就是为你，哎小心……”
李月驰站在旁边，始终
言不发。
唐蘅忽然就生出阵委屈。
而服务员又刚为茶壶添滚滚热水。
唐蘅正狼狈，李月驰把酒杯推过来：“先喝两口……”然后他起身快步走向收银台，买来瓶矿泉水。
这时，唐蘅已经把李月驰
酒喝完。
“都喝？”李月驰拧起眉头，“你能喝酒吗？”
“能……”唐蘅抹把脸上泪，含糊道，“喝得不多……”
他想知道更多——这六年李月驰都经历什？在狱里，出狱后……六年，两千多个日夜，哪怕「糟糕」两个字可以尽数概括，他也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糟糕」？
“就那样……”李月驰咽下口桂花酒，语气平淡，“出来之后和同学合伙开个店，卖点土特产。”
“开店啊，那挺辛苦吧？”蒋亚飞快地瞥唐蘅眼，“赚得多吗？”
“不多，但也够用。”
“那挺好，慢慢经营嘛，诶，以后让唐蘅给你投资，去外地搞个分店什……是吧唐蘅？”
非常委屈。
今天上午他们还好好，还牵手。
为什见到蒋亚，李月驰态度就变？
蒋亚……唐蘅缓缓地侧过脑袋，盯着蒋亚。
“咋？
蒋亚对李月驰说：“你放心，这酒度数不高，他还不至于喝醉——知道他量。”
“对……”唐蘅附和，“不至于喝醉……”
其实这个时候，唐蘅已经感觉到，自己脸热。
这几年他确实不怎喝酒，因为医生说，饮酒会损伤大脑，尤其是，他精神状态又不甚稳定。
这顿饭最后，唐蘅被蒋亚架着回到酒店。大脑变得非常混沌，只记得李月驰跟在他们身后，他回头看他，夜风瑟瑟，李月驰独自走在风中，显得形单影只。
“嗯……”唐蘅重重点头，“店里牛肉干很好吃。”
李月驰笑笑：“再说吧……”
这之后李月驰就不再提他自己事，蒋亚大概也不敢多问，只好不停叨叨着这几年在美国生活。他吐槽美国人粗糙食物，吐槽抢他钱包黑大哥，吐槽城市里偶尔响起令人惊恐枪声，最后，他紧紧搂着唐蘅脖子说：“还好你没去美国读书……他妈，太难毕业啊。”
他不知道当年唐蘅放弃offer真正原因。
唐蘅心如鼓擂，眼睁睁看着自己夹起颗野山椒——然后手腕扭，送进口中。下秒，当他反应过来时，舌尖已经辣得发麻，双眼浮上层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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