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给唐蘅发短信:能接电话吗?
等半个小时,唐蘅没有回。
李月驰把电话拨过去,唐蘅关机。
“月驰,
这种感觉就像……像他爸确诊尘肺那次。起先他爸只是咳嗽,喝草药,仍然咳,就去找村里赤脚医生看病。那医生为他爸号脉,说,不要紧,只是肺火旺,这段时间少抽烟吧。
当晚回家,他爸忽然咳出滩发乌血。
第二天去县城医院,拍片,大夫问,你在哪儿打工?
山西。
矿上?
这辈子很长,因为念之差犯错是再正常不过。现在,你们给说实话,切都还来得及。”
田小沁嘶声道:“老师,们真——”
“这样吧,”唐教授打断她,“你们两个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再来找。和圣科那边说,今天暂时不报警,等你们想清楚,愿意和说实话,咱们再商量对策。”
李月驰回到宿舍,室友正抱着笔记本打游戏。
对局结束,室友回过头来:“月驰,想借下你盆——”他话没说完,脸上副见鬼表情。
哎,是。
你这是典型尘肺,煤矿工人职业病,赶紧办住院吧。
此时此刻,也是这样感觉。
李月驰冲澡,换好衣服,坐在宿舍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李月驰想,第,他和田小沁是被污蔑,他们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事。第二,凡事讲证据,现在情况是圣科还没报警,而圣科和唐教授已经单方面相信王丽丽话。也许报警反而好些,王丽丽说他们三个起搬走十二件设备,那警方必定要搜集人证物证,这样自然就真相大白。第三,王丽丽偷走设备,而他和田小沁没有发现。也许他俩确需要为损失设备负责,赔钱?会让他们赔多少?他又该从哪弄钱呢?
第四是,此刻他好想见唐蘅。想抱抱他,哪怕什都不说,也可以。
“月驰,诶,你咋?”室友连忙起身,“怎湿成这样……”
李月驰浑身上下湿透,水珠顺着发梢颗颗落下来。他回过神,低声说:“……忘带伞。”伞落在唐教授办公室门口。
“忘带伞你打电话啊,骑车给你送过去,”室友说,“你快换身衣服吧,别感冒。”
李月驰起身,慢吞吞地走进浴室。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冒,鼻子很堵,脑子也木木。
直到热水淋在身上,他才清醒些。田小沁无助哭声犹还在耳边,唐教授句句话也那清晰,李月驰抹把脸,仍感到茫然。王丽丽为什要污蔑他们?在大悟那几天他们相处很好,并没有发生什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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