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ok。
他回两条短信
功夫，身旁女生已经和司机聊起来
。女生说，师傅你开快点嘛，
要赶回去看烟花呢。司机说，别去啦，人多得很。女生说，人多才有气氛。司机语气不屑，气氛？到时候你打车都打不到，怎
回宿舍！
哎呀，都和同学约好，师傅开快点咯。
好好好，你们这些小孩最能折腾——跨年？明天照样天
“哎……”女生朝窗外望望，“师傅，咱们大概几点到学校？”
“八点前没问题！饿不着你们！”
“倒不是怕饿，”女生嘟囔道，“晚上和同学跨年呢……”
她话音刚落，就像响应她似，李月驰胸口振
下。他把手机放在胸口左边口袋里，每次手机振动，他心脏好像也跟着振起来。
是唐蘅短信：几点到？
2011年最后个月，唐老师项目总算暂时告段落。师生行七人来到湖北省大悟县，对扶贫成果进行年末验收。大悟县隶属孝感市，个以米酒闻名地方。
湖北下雪，回武汉高速公路已经封锁三天，他们只好包下两辆面包车，走省道回武汉。司机开得极其小心，学生们倒是心大，个个睡得东倒西歪。
在家乡时候，李月驰没有见过雪。高中时他听地理老师提起北方，总觉得那是个很暖和地方，因为老师说，北方冬天会下雪，但是有集体供暖，所以在屋里反倒可以穿短袖。他便懵懂地把“下雪”与“北方”对应起来，那南方，没有暖气南方当然是不下雪。后来到武汉，他才惊讶地发现这个长江边上城市虽然没有暖气，却也常常在冬天下雪。
窗外片薄薄白色，新雪压在暗绿树叶上。李月驰把车窗摇下条缝隙，寒风立即涌进来，睡在旁边女生皱皱鼻子，李月驰连忙把车窗摇上去。
但她还是醒，睡眼惺忪地问：“到哪？”
李月驰先是键入“八点”两个字，想想，又删掉，改成“七点半”。
江滩烟花是八点开始。
唐蘅：来不及吃饭吧，给你买点，你想吃什？
李月驰想说随便，猛地想起上次唐蘅问他吃什，他说随便，唐蘅便乱七八糟买大袋，还理直气壮地说“怕你不喜欢就每种都搞点”，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吃下去。肯德基鸡腿，必胜客披萨，师大南门汤包，还有广八路上锅盔……
李月驰回：面包就行。
“快到黄陂。”
“哦……那快到呀，”女生又问，“几点？”
“四点过咯，”司机接过话头，“你看这个天气，才四点过，天都要黑。”
“武汉也在下雪啊？”
“下呢，比孝感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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