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执起唐蘅手,抓着他手触摸自己脸,从汗湿鬓发,到泛红眼角,到凌乱胡茬,到行热泪——从2012年夏天流到2018年春天。他咬住唐蘅湿润指尖,用力,唐蘅说:“疼。”
“相信吗?”
“……”
“还是不信?”
“每次觉得你是真,闭上眼,再睁开,你又不见。”
音——你觉得应该怎告诉你。就这样。它们很难看。忘掉。
他想他终于明白为什六年来李月驰从没联系过他,不是不能,只是他放弃。病情最严重时候他遍遍对着虚空追问:为什骗?为什抛弃?为什赔上切还是得不到你爱?那种痛苦比划破掌心还要痛——无数倍。他知道李月驰定承受比这种痛苦更浓稠痛苦,现在也还承受着——原来李月驰爱他,但是放弃。
你怎能既爱个人,又放弃所有在起可能。
你会不会每天都想他,漫长不能相见岁月里,每天都回味着短暂记忆。时间被划分成两种,种是在起时间,种是此生余下时间,而你知道在起时间已经结束,余生如同把灰色细沙,你熬过去天,不过是丢弃粒沙子,而面对即将到来天,又只是拾起粒沙子,它们都没有区别。
你也是这种感觉吗?李月驰。
李月驰说:“这次不会。”
唐蘅说:“可不敢试。”
李月驰说:“为什?”
唐蘅说:“这次太真,舍不得。”
李月驰双眼通红地望着他,片刻,他说:“们做吧。”
唐蘅倒在床上,只觉得血肉都被抽空,他身体是副空架子,坏皮囊,虚张声势地撑六年,此刻还是被戳破,戳破,身体瘪下去,形神俱散。
几秒恍惚,他看见个落拓身影出现在床边。
唐蘅用力眨眨眼睛,哑声问:“你是真吗?”
那个身影说:“是真。”
唐蘅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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