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探出头来,见此处还有人在,连忙躲回窝中。萧缘闻到她等半日猎物气息,也没有动下。
君瑶看着她蜷成团小身子,眼中划过抹担忧,却也不说什,转身往家中去。
萧缘为追雪狐,已翻到太乙山另面,走回木屋,需得走上半日。君瑶步步地走着,并未施法。
雪地中枯枝交错,女子独行,手中抱着猫儿大小老虎,在雪中落下个个脚印。
天忽阴下来,雪花飘落,起先零散四散,渐渐下大,君瑶方踩下脚印,走出十余步,便被风夹着雪覆盖。
愤怒小老虎伸出锋利爪子,冲着明瑟就扑过去。她已经不是当日在虎山上攻击大老虎时,只拍得到人家膝盖小老虎。那对利爪冒着幽蓝光,目光锐利,身如闪电,直扑向明瑟面门。
明瑟轻蔑笑,瞬间隐没身形。
萧缘道行,与她天差地别,她纵是随意挽个剑花,都可使萧缘灰飞烟灭。
萧缘扑个空,摔在地上,她翻个身,重又摆出攻击架势,盯紧明瑟消失处,只等她出来,便再去咬她,竟是分毫不肯后退。
明瑟未再现身,她声音自虚空中传来,口气之中,满是嘲讽:“你不止不是她唯小老虎,连名字,都不是你,那人名字就叫做萧缘,你想想,你又算什?”
小老虎蜷在她怀中,动也不动。
君瑶知道,她生气。偏生她又不知从何解释,她只想着大道漫长且曲折,阿缘长大,历经种种,兴许会有机缘,知晓前尘往事。
但她从未想过,那世世或相伴相知,或默默守护往事,会从她口中说出。
大约是过于深刻,反倒不知怎开口,她内心中是希望阿缘能想起来,与她相处时时刻刻,她都铭记在心中,不肯忘却,倘若阿缘也记起来,她们之间便当真毫无隔膜,毫无秘密,不分彼此。
可若是让她来说,她又从何说起?是广平寺中初见,还是汉王殉国时惨烈,是
萧缘脊背上毛都炸起来,尾巴两侧摆动,喉间发出沉闷威胁低吼,眼中蒙上层阴翳,这已是老虎,bao怒时神情。
明瑟说完那句话,便再未出声,仿佛消失般。雪地中霎时静下来,唯余萧缘压低低吼,与她尾巴扫过积雪轻微声响。
君瑶直没有说话,她弯下身,试探着为萧缘顺毛,手心刚碰到她脊背上皮毛,萧缘当即跳开去,对着君瑶,眼底压着层阴云,神色满是不善。
君瑶动作顿,慢慢地走过去,将萧缘抱起来,温声道:“她走。”
萧缘没有挣扎,听到这句话,像是浑身气都泄,蜷起身子,任由君瑶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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