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留下这弱主强藩局面。
君瑶暗叹,这就是气运,差点,若是先帝多活上数月,境况又全然不同。
汉王皱皱眉头,挺不高兴:“君父说晋王兄量小,其实德文气量也窄,只是他装得好。上回遇刺,便是他派人。诸王处皆派刺客,几位王兄兵甲森严,未受损伤,赵王兄还捉名刺客,将他直接押解入京,呈与陛下。”
这便是先帝所言赵王莽夫,若是晋王捉这刺客,只怕要做出篇锦绣文章来,让小皇帝下不得台,而赵王却图时痛快,将刺客送入京,将罪证送与皇帝手中,让皇帝灭口,再无话可说。
他们都有势力,有兵有甲,只有汉王凡事依制,从未私下招纳兵马,遭殃。
个不紧不慢小老头。
君瑶笑。
汉王见她笑,便显出不解,好奇问道:“阿瑶,你笑什?”
“圣天子垂拱而治。笑殿下颇有圣明天子风范。”
汉王恍然,只她很有自知之明,君瑶这样夸她,她也不得意,反而本正经道:“汉国小,只三郡而已,自可垂拱而治,若是九州四方,垂拱而治便不奏效。”
还好君瑶路过,救她。
可纵然如此,汉王说起来,也没有什怨气,只是很不高兴罢。
萧氏满门宽容,恐怕都生在殿下人身上,总是被欺负,难得她还没有长歪,君瑶摸摸她:“眼下皇帝腾不出空来为难殿下。”他要诸王世子入京,显然是要做人质,诸王哪肯听话,少不得抗诏,诸王抗诏,皇帝面上不好看,定又要生事。
汉王点点头:“对,
眼下诸王封地,并非今上所封,乃是先帝封。其中赵国最广,连绵数十城,晋国最富,晋王冠上宝石,乃是无价之宝。相较而言,汉地确最不起眼。
君瑶在山中,不知其中细况,便问道:“先帝立长孙为嗣,长孙年少,不免力弱,又将诸王封得这般强横,便未想过后患无穷?”
弱主强藩,亘古难题,先帝开国之君,不至于想不到此处。
汉王与她解说:“君父起始是欲在赵王兄与晋王兄间择而立。德文父亲燕王兄早夭,赵王兄行二,顺势成长子。本该立他,但君父说他粗枝大叶,只有莽夫之勇。晋王兄便要细致些,可君父又觉得他耽于细务,多谋而量窄,难当大任。都不合他心意。左右考量,立长孙。也算从礼法。”
“立长孙后,君父便着手削减诸王封地,但几位王兄气候已成,连在起,便是君父,也难轻易撼动。且那时先帝身子已不大好,好不容易下大工夫,使得诸王退让,削与滕王弟代王兄荆王兄封地,还没来得及动赵晋二地,便猝然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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