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点头：“好。”
汉王弯弯眼睛，王妃答应
，她很高兴。眼中有泪聚拢，神志逐渐剥离，汉王缓缓合上眼，眼角泪水滑落，滴在王妃
手上，她靠在王妃怀中，没气息。
王妃抱紧汉王，在她耳边，犹如她还能听到那般，温柔道：
王妃眼中只有她，如她曾在她耳畔低语那般，她只在意她，她甚至与她
样，也幻化出苍老模样，与她同变老，始终与她相配。
凡人总走不脱生离死别。
终于，最后时刻来临，汉王也即将老去，她既觉不舍，又想阿瑶陪她辈子啦，她该去做自己事。
她为阿瑶攒许多功德，王妃祠至今仍香火不断，她早年就与陛下说好，待她薨后，汉王府不收归朝廷，仍旧留着，倘若王妃想她，也可旧地重游。
可她还是希望王妃不想她，岁月无尽，她已不在，若是想她，该多刻骨心痛。
消去亡国之民惶恐，重又安定度日。
汉王做许多事，众人眼中，她愈发沉稳威重。然而汉王又仍是从前那个汉王，她心意想要为王妃多积攒功德，每每京中需捐米捐粮，她从不落后，总以王妃名义，捐赠粮米，修路造桥。
她想，给王妃攒满功德，王妃就可成仙去。
王妃成仙，便是桃花仙。桃花仙必是世间最好看神仙。
然而随光阴流逝，她又渐渐不舍起来，她每苍老岁，与王妃相处时光便随着少载，汉王倍加珍惜岁月，即便如此，也阻挡不岁月无情流逝。
汉王躺在王妃怀中，她气息越来越微弱，王妃已变回原本面貌，温婉、美貌，是她再看上辈子都不会厌模样，汉王望着王妃，眷恋无限。
她当知足，这
好王妃，陪她生世。
“阿瑶。”汉王握住王妃手。
王妃温声道：“
在。”
汉王与她年轻时样，善良、简单，她道：“能与你相守世，已知足，来生，别来寻。”
汉王年少青春之时未曾发觉，待老，她才明白，与她凡人相守，当真是太委屈阿瑶。
人会老，妖是不会老，她变得白发苍苍，脸上都爬满皱纹，点都不好看。可王妃还是那样美，使她神魂颠倒，使她魂牵梦萦。
她是世间最美人，有什得不到，怎能陪在年迈她身边。
可汉王怎都舍不得王妃，这些话她藏在心中，不曾说出口，她只是待王妃加倍好，半刻也不愿与王妃分离。
她还是如年少时那般，爱看话本，爱下棋，爱作画，爱佳肴珍馐，爱与王妃赏花赏景。她觉得自己不好看，可对上王妃凝视她目光，她又觉得自己兴许仍存留年少时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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