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生着火盆,将室内烤得暖融融,轮椅上坐着那人却似仍觉寒冷,拥着身厚厚氅衣,见他入内,笑道:“别经年,道安先生别来无恙。”
李舍人先是笑,想起她如今已是皇夫,忙行礼。
“故人相逢,何必多礼。”皇夫笑道,亲斟酒与他。
食案上已置珍馐,酒温得正合入口,二人笑谈起来。
皇夫年少时游历天下,见过能人异士无数。李舍人便是那时识得。他在乡间,间草庐,几亩薄田,过得拮据,却手不释卷。皇夫途径乡野,见他如此,便与他交谈。
好话本,欲与人分享之时,环顾身旁,却无人听她诉说,她见好看花儿,折下枝,带回府中,却无人让她相赠。
她周身寂静冷清,榻是凉,心是空,汉王光是想想,眼泪都要掉下来。
殿下眉头皱起来,可怜巴巴,王妃看得心疼,捏捏她软软耳朵。汉王抱住她,靠在她肩上轻轻蹭蹭,乖乖,轻声道:“不能没有阿瑶。”
王妃轻抚她后颈,语意轻柔:“在。”
汉王做宗正卿,便开始每日上朝、坐衙。
李舍人号道安,虽处贫寒,从不羞于谈起自己志向,皇夫对他颇为欣赏,二人就此相识。
后时局大变,皇帝即位,向天下征召有德之士,李舍人卖草庐薄田,筹得些许路费,便孤身入京。京都居,大不易,几贯铜钱不几日便干二净。
皇夫在入京诸多寒士中,认出他,安排他入汉王府。
萧氏宗室称不上人丁兴旺,尤其先帝这枝,前前后后治罪除籍,更是凋敝得厉害。说是掌管宗室诸事,实则平日里,很是清闲。
汉王府属臣便也随着清闲,平日里是不大管他们去处。
李舍人清晨接到纸书信,便迅速外出,来到城中处酒肆。酒肆隐在处小巷后,往来皆是文人雅士,颇为清幽。
李舍人方入店,便有仆役上前迎接。
虽是仆役,李舍人亦不敢托大,见过礼后,方随那仆役入处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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