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便有些心动,她府中也有不少灵符之类避邪之物,但总是不奏效,她还是会怕。这个,兴许真灵些。
她偷偷看女子眼,见她是真心要将此物赠与她。汉王别别扭扭地抬手接过,又别别扭扭地道多谢。
女子看着她将佩囊收入袖袋,方温柔道:“殿下客气。”
汉王抿抿唇,看她眼,想到什,又迟疑下,有些不放心道:“你将它赠与,自己还有没有?”
倘若此物只有件,中元节时候,她怎办?她既然备着此物,应当也是害怕吧。
汉王若真有那日,他便是国丈,若命格有误,他也在陛下面前立下功劳。两便之事,不过舍女而已,太常以为,甚是合算。
汉王听明白,她呆愣片刻,垂下眼睑,低落道:“这般看,事情已无转圜。”
此事已上达圣听,陛下默许。她不得不娶,对面那人不得不嫁。
汉王耷拉着脑袋,沮丧不已。夏衫尚薄,华冠束发,她看着已有些大人气派,其实还只是半大少年,心中不高兴时候,就表现在脸上,连那柔软白皙圆润可爱耳朵,仿佛都跟着蔫下去。
女子面上划过抹歉然,汉王眼中隐现泪光,她抬手低头,揉揉眼睛,闷闷道:“时候不早,当走。”
女子不意她还有此问,她望着汉王,澄澈眼眸,顿时犹如倾泻地月华,流光皎皎。汉王有些别扭地动下身子,却依旧等着她答复。
女子眼中蕴上暖意,她弯弯唇角,语意柔和道:“殿下放心,还有。”
汉王与她并未待得太久,不多时,那引路婢子便回来,又引汉王回到厅堂。
汉王已知太常用心,觉得很讨厌。知晓推脱亲事无望,她也不愿与太常多言,早早便告辞。太常倒是有意与她再说几句,只见她兴致怏怏,也不好强留,恭敬送她至府外,目送她登车离去。
汉王回到王府,便去水榭。过几日当会有赐婚诏书下来,
她眼睛本就红通通,像只胆小兔子,揉就更红,看上去,可怜兮兮。
女子心生怜爱,自袖中取出枚佩囊,递与她道:“此物是从山寺中所求,可避邪祟。”
过几日便是中元,那日百鬼出行,阴气甚重。往年,汉王总是躲在王府里,拖着家令与她禀事,实则,是要个人来陪她。但她仍是觉得阴森害怕。
听闻此物可避邪,汉王下意识地便要接过来,指尖还未碰上佩囊,她忽然想到她为何要在这时赠她这个?必是听闻她怕黑怕鬼事。汉王不愿被看轻,嫩生生小脸鼓鼓,不高兴道:“有。”
女子又是笑,耐心道:“这个,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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