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恬抱住她腰,贴着她起伏胸腹问:“是吵醒你吗?”
时懿说:“不是,是起夜。”
傅斯恬静默良久,才说:“做噩梦。”
时懿声音放得很柔,问:“梦见什?”
傅斯恬蜷缩起手指,又过几秒,才轻轻地说:“梦见爸爸。”
身边傅斯恬不在!
时懿彻底醒过来,坐起身子,环顾卧室,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跑下床。
卫生间里没有,她跑出卧室。
书房里有道细长光沿着门缝漏出。
时懿急乱心跳稍稍安定点,快步朝光源走去。
声不响就放大招!你对得起给你操过心吗?!过分!太过分!”
时懿不和她计较,手背被拍疼也没吭声,由着她闹,笑得难得明媚。
方若桦说,什时候方便带斯恬回家吃饭,让嘉嘉也认认人。
仿佛笼罩在心头上最后几片乌云又散开片。虽然这几片乌云已经影响不到她们生活,但要是能全然放晴,到底还是会让人心情更愉悦。
当天晚上,时懿和傅斯恬说这件事,傅斯恬也很开心样子,和时懿说她安排就好,傅斯愉婚礼过后,她都方便。
推开门,傅斯恬纤弱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穿着睡裙,坐在宽大书桌后,低着头看书,很专注、很……遥远模样。
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看向她,脸色还是苍白。
时懿心脏泛起疼痛感觉。
她走近傅斯恬,站在她转椅旁,抚摸着她额发问:“怎大半夜地起来看书?”
看还是德国作家黑塞书——《悉达多》。早在帮傅斯恬整理图书时候她就发现,傅斯恬书柜,除烹饪相关,大多都是哲学、宗1教类。
时懿想着也不急,就说等国庆,或者再晚点,都没关系。
夜里,她们兴致盎然地互相来过几回才睡下。全身疲乏,本以为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半夜,傅斯恬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万籁俱静,时懿在她枕边睡得香甜。
傅斯恬额头都是细密冷汗,唇白如纸。她想伸手抱抱这个她心爱女人却又怕吵醒她,便只在微光中脆弱又眷恋地注视她许久,坐起身子,帮她提点被子,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下床。
不知道过多久,时懿在睡眠中习惯性地去确认身边人存在,忽然就只触碰到片空荡冰凉。心脏重重地跳下,时懿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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